周笙咳嗽了一声,一脸骄傲地昭示全场:“峰主名容玄,星罗圣堂前老阁主鸿卓钦点收入圣殿,甲等学员,五级布阵大师兼五级炼药大师,亦是灵皇强者,圣殿五千年难得一见的禁忌领域就是为他而开,年岁不过……”
听说不到半百,这些都是雷火准备的台词,并没提容玄是万兽峰峰主的师父这一事实,免得惹麻烦。
周笙偷偷看了容玄一眼,后面的实在说不出口。
名号一个比一个响亮,非圣殿之人或许对此一无所知,但挡不住这些称号的敬畏,但听来听去众人神色各异:“阁下不是开玩笑吧,这里是炼器副峰。”炼药师和灵纹师在这里能有什么用。
容玄抬手让周笙住嘴:“那是以前,现在就凡人一个,而且我不会炼器。”
全场正好闹腾的刹那,容玄随意地倚靠在宝座上,轻描淡写道:“但我知道如何在法器上铭刻阵法,使得法器品阶更上一层。诸位炼器师都应该很清楚,炼器和布阵不分家。”
在座炼器师终于打起精神,此人会这么说就能证明他不是外行,身为炼器师当然知道,炼器与布阵应该是相辅相成,而且越是高阶法阵,其中蕴藏的阵法越惊人的完整。
纯灵料混合炼制出的法器最高也只是玄阶,而就算布置最低阶的风阵入内,就能使黄阶法器晋升到玄阶级别,阵法越高品阶越高。
炼器师动容。
另外的道修不以为然,依旧十分不满:“凡人一个,不是炼器师还敢猖獗,是谁准许你大逆不道,无法无天在此地乱来。”
“就是就是,得了金令就是峰主,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这是炬赤峰的事,诸位既非炬赤峰之人,没资格在此大放厥词,再敢扰人视听,那就滚出去,炬赤峰无需您这样的盟友。”容玄眸光冰冷,他独立宝座之上,以峰主之令他能号令血傀,精神力一出,瞬间五道血红的身影落在他前方,血气雄浑,令众人头皮发麻,气氛瞬间沉寂。
“圣殿小辈,不知天高地厚!在场诸位都是此战的功臣,马峰主宅心仁厚,这才八面逢源,你把诸位都赶走了,让炬赤峰落到孤立无援的下场,是何居心!”王阐抖着手臂,怒斥容玄。
容玄一针见血,冷笑道:“功臣?炬赤峰惨败,前峰主惨死,这些人活得好好的却连杀人凶手都抓不住,如今在生死存亡之际,诸位外峰弟子反对炬赤峰另立新主,是想将我峰下弟子瓜分?还是说就想我炬赤峰之名从副峰领域消失?”
“炬赤峰本就是炼器宝地,得天独厚,唯有此峰的地形能炼制出上好的法器,这是诸位峰主所在的任何副峰都无法企及。如此这般落井下石,包藏私心,也配称功臣。不杀已是仁义。”
大战初始,这些所谓的副峰之人聚在一起,乱得像一盘散沙,他换了个身份几乎经历了整个战势,越是看不起这些起哄的副峰之人,自然没个好态度。
容玄句句带刺,骂完副峰弟子,继续道:“圣殿副峰和诸位不同,只要峰主尚在,就能亘古长存,连谁依附于谁,让本峰主痛心的是护法连这个都搞错了。迂腐之人掌权,不败也难。”
“你你你……血口喷人!”同样不满的还有那些被戳到痛处的副峰弟子,恼羞成怒。
“如果不是,那就闭嘴!”容玄起身,红纹勾勒长袍掀开,身体高挑给人以莫大的压迫感,那是一种气势,不掺灵力及威压,气质上的势,常人难及。
晏海却一直沉着脸没说话,大战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这些人若是靠谱,马昭又如何会被逼得亲自上战场,到现在败了还称功,不得不说很是可笑,新峰主虽说得刺耳,倒也不乏大快人心。
但这究竟是不是闹剧,矮个子护法还在静观其变。只是和山羊胡子王阐想法不同,他倒不认为此人是为了贪便宜。
毕竟炬赤峰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前峰主相熟的副峰大多毁的毁,残的残,盟友所剩无几,为了不被战乱波及,只能养精蓄锐了。
所以,就算当上峰主也不如以往那么风光,在风光之前,当峰主的还有一大堆烂摊子得收拾。
首先是士气,峰主不能处变不惊,其任何负面情绪,对峰内弟子影响甚大。
现在的炬赤峰需要能者,若是此人无能,与其让他糟蹋炬赤峰,不如杀了夺回金令,再重选峰主。
“大胆!敢败坏我炬赤峰的名声,败老夫声誉,哪来的乡野刁民滚回哪里去,这里不是你等凡人撒野的地方!”王阐勃然大怒。
“新峰主尚且不识时务,成何体统!不经护法同意擅自自封峰主,老夫不承认,亦有废你的资格!”王阐立即出手。
“住手!”谢宇策下意识阻止,叶天阳比他更快,灵决脱手而出,将王阐的杀招打偏了些,从容玄耳侧划过,割断一缕黑发,击中后方椅背,发出尖锐的刺响。
“放肆!”容玄猛地一挥,血傀动了,瞬移到那位山羊胡子护法长老面前。
“血傀可不止你一个人能催动,休想坏了炬赤峰的规矩。”王阐不屑地冷哼一声,同样拿出护法令想要阻拦,那只血手却没有丝毫滞留地扣住他的脖颈猛地一甩,三道血傀将他整个按住,咔嚓几响折了他的腿骨臂骨。
“不听使唤,怎、怎会如此,血傀你动了什么手脚!”王阐惊恐道。
容玄但笑不语,有人常年炼制妖器的手段,可不比人族炼器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