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玄见了渊落,从小灵界出来,终于有了不小的自信,眉宇间难掩兴奋之色。如果说改变过去会牵一发而动全身,甚至颠覆原有的一切,那他知道该怎么做了,唯一不解的是后果。
“后果啊,改变过去会影响未来,会遭天罚。”锁魂塔小心翼翼地道,见容玄不搭理,它又得意地说:“不过对方多半没料到你的仙器会是我,我乃天罚,而你是行道人,我成了你的仙器,就没什么可顾虑的了。只有你能惩罚人,没人能罚得了你。”
“是吗。”容玄不以为意,有天一在,他还不能掉以轻心。
“主上放心,有我在,就算真打起来,也未必不能赢。就算输了,也能保住主上的性命。前提是主上成仙,渡过仙劫能再进一步,可若是现在回去,对方捣乱天劫,可能会让您无法成功渡劫。”
“你?”
“当然,上古天罚剥离道则,以道则为熔炉成就不灭仙躯,我乃至强天罚,拥有至强法则,剥离的法决磨灭的魂体不下万种,肯定比那什么小花小草小椅子强多了。与我合一,炼化全部大道法则,甚至有可能掌控上界位面也说不定,关键是要足够的时间和……”
“那就在这里找个没人的地方渡劫。”容玄对修炼有种近乎于本能的向往,见识到天族真仙的肆无忌惮,真仙之上还有更高,他更有斗志,迫不及待。
容玄来到远离中州的边界流放之地,没有异族入侵,留在这里的几乎全是修为不够的普通人,除此之外就是广袤无垠的无人区。
“在过去渡劫,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都明白改变过去的严重性,虽说真仙能回到过去一次,却少有人能做到,更没见过在过去待足一年的。
锁魂塔游离在天地法则之外,说是至高无上的上古天罚,但它所惩戒的对象,除了穷凶极恶,还有像上一世容玄那样的无罪之人,它本就无法无天,有了主人以后,更是唯恐天下不乱。
容玄动用逆天手段,拘禁地下龙脉以及禁区深处无主矿藏,布下神阵隔绝虚空,隐匿天机,阻止一切气息流露。
“成仙劫就是故去的证道之人对成仙者的审判,不知道行道人的仙劫会是什么,做好斩断一切的心理准备。见谁都不要留手。”
锁魂塔前所未有的严肃:“准备好了吗?”
“来吧。”容玄道。
轰!
锁魂塔显化,神则遍布诸天万道,密密麻麻地挤占大半虚空,将容玄笼罩在内。
成仙劫不比其他,没有雷劫降下,却有一团有一团光影现形,上至古人,下至仙器虚影,劈山断岳,攻击力惊世骇俗,却没有实形,容玄所拥有的冥煞骨火无法兼顾八方,捏诀所化的长剑无法重创那些上古证道的大能虚影,仿佛有来自位面的压制让他无法逃出方寸虚空,只能被动应对,正面硬撼。
不像锁魂塔说的那样三刻钟显化一个,而是一个接一个出现,不被重创就不会消失,攻击手段层出不穷,让人来不及思索。
“太古幡,尊皇道人也来了,这……好强的仙劫。”锁魂塔惊叹不已,这个显化速度速度堪称古来之最,仙劫越强证明渡劫之仙的实力更强,不愧是行道人。
“那是谁?”
“据说羽化去了仙界的人,道法世间少有。别管是谁了,快快快,不然越积越多,不好对付。”
锁魂塔降下滔滔瑞泽,护住容玄的元神,并将绝大多数的攻击虚影击散,化作最本源的道则,纳入容玄体内。
“炼化!”容玄转眼便成了个血人,他浑身骨骼粉碎又再度重组,容玄身如闪电且越来越快,对五行及空间的领悟越发得心应手,但铺天盖地的攻击让他防不胜防,他在生死之间突破,从里到外发生着惊人的蜕变。
仙骨滋生,血脉越发纯净,散着越发可怖的威势,不同于以往的护道一族,而是一种崭新的、前所未有的血脉之力。
容玄以极快的速度催动锁魂塔,引道则入体,化身为熔炉,炼化道则。
转眼两个月过去。禁区一片混乱。
天地失色,鬼哭神嚎,自半空降下的狂风骤雨,不知其来源更不知其终结,全被锁魂塔纳入领域范围,炼成本源之力,化作无色道则没入容玄体内,而这些混杂不堪的法则,毫无例外被容玄吸纳。
稳固的上界时空开始震颤,幅度随着劫难的增强而变得剧烈。天火地火翻滚,森林化灰,寸草不生,满地萧索,广袤无垠的无人区成了火海,山摇地动,天崩地裂,唯独一人在上下沉浮,解体的躯干再度重组,而且变得更强。可怖的气息引得方圆千里外的巨兽领主瑟瑟发抖。
容玄的悟性让锁魂塔惊愕不已,它毫不犹豫地倾囊相授,直到它再也撑不住了。一人一塔就在最惊险的战斗中,缓慢融合。
容玄立于锁魂塔降下的神辉中央,万法不侵身。而虚空早已千疮百孔,乱流涌入,裂开的空间狭缝触目惊心。
“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上界以行道为尊,这种程度的仙劫都能渡过,上界就是不想承认您是主宰,也不得不承认。”
锁魂塔发出淡淡的白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最后化作一道暗芒没入容玄眉心。容玄眉心隐约出现一个若有若无的小塔印记,锋芒顿掩,他触摸到了一角契机,眸光变得平静,冷漠,古井无波。
“主上,到最后了!”
二者合一的紧要关头,天地齐震,漫天神则席卷天际,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