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丹药的学员眉开眼笑,迅速把丹药放进玉瓶收好,无比细致地给容玄说了前因后果。
事情原委容玄从先前听的只言片语中就能想出个大概,现下总算明了。叶皓然穷途末路之际,谢宇策救了他,两人一见如故,遂勾搭在一起,这事被衍魂峰峰主知道严厉斥责未果,谢宇策不听劝告仗义执言,想保叶皓然,却被严惩,据说被当众抽得体无完肤白骨森森,以往看他不顺眼的对手都上去辱骂加鞭打,要多凄惨有多凄惨。
最戏剧性的是不知是刻意还是引起公愤,谢宇策一走,衍魂峰鸡飞狗跳,总之这些天来几乎实力雄厚的主峰都在找他,这一如果没料到后手等同于脑子被驴啃了的举动,引起震撼,内门弟子褒奖居多,贬低较少,越发说明了修为的重要的同时,恰巧证明这人很安全。
容玄还记得谢宇策说那番话时的神态语调,无比悠然而自信到狂傲,堂堂大衍神朝帝位继承者,不大可能为了个相识不过一个月的人把自己陷入绝境,虽然容玄暂时猜不出具体原因,但这其中肯定有鬼。
“那叶皓然?”容玄道。
“他当然也叛出了衍魂峰,毅然决然追着谢宇策去了,谢宇策落到这副田地要说全是因他而起,人心都是肉长的,日后估计会死心塌地吧。”
容玄若有所思:“你说刚才谁在找我?”
“一个猥琐的胖子。”有位学员指了个方向,“往那边去了,应该等会还会过来,要跟他说一声么。”
“不必了。”容玄抬步离开,众学员纷纷让道。他刚出药阁,便唤冰虫女王,让她召唤昆虫打探情报,重要信息筛选出来再告诉他,容玄一路思索,走到一半便觉有人在跟踪。
容玄不紧不慢穿过热闹的广场,而后迅速闪身隐进暗处,抱臂背靠着墙,算了算时间,半刻钟后偏过头,只见面前多了道黑影,逆着光,全身笼罩在普通的黑袍中,连面容也遮了个严实。
“听说十几大主峰都在四处搜寻你,你跟踪我做什么。”容玄道。
谢宇策抬起头,精致的脸上愕然一闪即逝,然后也像他一样背靠着墙,摆了个熟悉的慵懒的姿势,露出白皙的脖颈,横有数到交错的伤口极尽狰狞没入衣襟内。
“我被逼到绝境,无处可去,想来求你收留。”
“除了衍魂峰,多得是主峰可以去。”容玄毫不留情戳穿。
“不去。”谢宇策想要把漆黑的兜帽放下,抬起手臂,长指捏着帽檐一顿,又戴上,猛地把手放下。虽然只是一瞬间,容玄还是看到夸大的衣袖滑落至手肘处,皮肤上伤痕累累,结痂的伤口血肉模糊,很是可怖。
看来谣言也不是空穴来风,以灵皇的恢复力竟然这么多天过去还留有这么深的伤疤,可见不是普通法器留下的伤口,很可能是刑罚之器。
“怎么会弄成这样?”容玄随口一问,而以谢宇策的身份,谁敢下狠手……
谢宇策摇头:“我没反抗,再怎么说衍魂峰峰主对我有知遇之恩,栽培之恩。”
容玄皱眉。
“这不算什么,其实被赶出来的那晚我爬着来找你,兴许你会动恻隐之心收留我一时半会,可你恰好不在。好在灵皇的自愈力不错,等了五日你才出现,现在这样子估计也不能让你心软起来了。”谢宇策用自嘲的口吻说感伤的话,却还在笑着。
一出事立刻就来找自己?容玄满腹疑云,面上不动声色:“脱来看看。”
谢宇策苦笑:“我怕吓到你。”
“不会,正好愉悦身心。”
谢宇策勾起的嘴角抽搐了下,不禁好笑:“你既然知道是我,那么也该知道我藏身在你居处,多谢你没赶我出来。”
“你说什么?”竟敢住他的地方!容玄猛地上前一步,狠狠揪住他的衣襟,险些一拳揍过去。
圣殿星阁外,湖心一处雅居。
容玄推开门,把谢宇策一角踹出去,后者躲开,还是后退数步。
“滚!”
“开个玩笑而已,你有没有点同情心,好歹我是灵皇,连起码的尊敬都没有。”谢宇策赖着不走,略施小法引动空间,门阖不上。两方较劲,容玄败下阵来,索性嘭地一声大开门户,冷冷地和他对峙。
“灵皇不会布阵,在星阁什么也不是。”
容玄道:“如果我记得没错,我跟你总共没说过几句话,根本不熟。你是认为我那日拒绝的不够清楚明了,那我再说一次,虽然我无意与你为敌,但就冲着你与叶皓然为伙,肯为他两肋插刀,你我注定陌路,最好永远别出现在我视线范围,否则……”杀气一闪即逝。
“叶皓然?”果然……谢宇策轻笑出声,抬眸,面上很是疑惑,惊讶道,“皓然不是你同门么,他说自幼和你相熟,并且为人也不错,我以为你们二人关系不错。而你说不熟,是你不知道。其实早在五年前我应阁老之命就已经开始注意你了,否则以你的行事作风,在没真正进药阁之前,不疑惑出了圣殿不会有人恶意报复?”
“是你!”说不疑惑是假,触怒容玄的弟子没少挨打,行事张狂的弟子大多大有来头,在本族受尽宠爱便养成了骄横跋扈的性格,出来处处搬弄是非,吃瘪了却还忍气吞声这点最开始容玄有奇怪过,那时还以为是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