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心知肚明地在那头笑:“你是想说‘惊吓’吧?”
夏苒默认,心里面却清楚,这人就算有自知之明可还是会继续今天有事不会来接她后就挂了手机。夏苒也没多问,脑子里却莫名其妙地猜测这人等会儿不会又突然在大门口蹦出来吧?然后笑眯眯地说,这才是惊喜。有没有很感动?
想到这里,夏苒赶紧摇头以示清醒。她这绝对不属于期待。只是这几日接触下来,被他弄地有些混乱了而已。
她重新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见宝贝的solo异常成功,心里面也第一次燃起了成就感。在天堂这么多年,她从未站在台下看过任何人表演。原来,在这样的视角才会发现这舞台的魔力所在。若是说这几年,她是生活所迫才站上这舞台好像也并不尽然。她喜欢跳舞的心和以前一样,而上天关了一道门后还是给她留了一扇窗。
“不错啊。”苏亮不动声色地晃来她旁边对着她耳边说,还递上一杯鸡尾酒。
夏苒笑笑,与他碰杯后轻啜了一口。
“冷哥果然眼光独到,你编出来的舞我真的喜欢。”苏亮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笑嬉嬉地恭维。
夏苒还是笑笑:“冷老板是怕我还不出钱来。”
苏亮意味深远地扭头看了她一眼,凑过来低声说:“冷哥是真的赏识你。这一点我可以对天发誓。”
夏苒愣了愣,心里莫名有一些悸动。毕竟听到有人赏识。这样的反应实属正常,只是一想到冷夜那神秘的身影,她仍会觉得充满防备。
快下班的时候,苏亮说冷老板找她,她上去老板办公室的时候,却意外撞见一个十分熟悉的人物。
他从冷夜办公室出来,行色匆匆,两人就在过道上擦肩互看了一眼。夏苒知道,这人也认出了自己。这人不就是千方百计要讨好黎浩辰的袁公子么?为了讨好黎浩辰,这袁公子逼她下过跪,甚至还派人把她绑了去要献给黎浩辰!这些事仍是历历在目,她又怎么可能忘记。
只是,这袁公子又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若说冷夜和黎浩辰是对立的,那这袁公子现在算是埋在黎浩辰身边的一颗炸弹么?
想到这点,夏苒骤然停下脚步,心里燃起一份不怎么好的预感。
她推门进去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只有茶桌上还摆着一只杯子。想想应该是袁公子方才用过的。
夏苒将视线扫了一周,屏风后也不见冷夜的影子,好像他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又好像他正在某个更隐蔽的角落偷偷注视着你,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夏苒的电话响起,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接起来,竟是冷夜的声音。
“在我桌上,有一个黑色的记事本,是给你的。”
夏苒没有问什么,挪动步子至那神圣不可侵犯的屏风后面,桌上面果然有一个黑色记事本。她单手翻开记事本来察看,上面写着冷夜对她的工作安排,字迹规整、下笔刚硬,看地出这人的性格一丝不苟,一点犹豫都没有。
“我希望以后在这个本子上可以看见你的计划和报告,而我也会给你一些指令。”冷夜的声音很是公事化,“苏亮会负责传递。我也希望你不要交空白的东西给我。”
“我知道了。”夏苒应了声,心想这人不愿意露面,通过这种方式沟通也算是理所当然。也许,其它的主管们包括经理都有这样一个本子吧。
回到家后,夏苒打开这黑色记事本,看着冷夜留下的字迹发呆,心里有一种极怪的滋味。之前,她对着他的影子,觉得似近又似远;可是现在,对着他亲笔写下的字,那飘着墨水香味的陌生字体,却突然觉得与这人认识许久似的。
她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笔,桌子里甚至连一支笔都没有。她唯有轻步在满满房里借了支笔,这才又返回来静静地思索。这冷夜让她写出对于天堂管理的一些看法和意见,这可真真是为难她了。
她可是天堂里最漠不关心的一个人,除了跳舞,她也从不在乎这地方的生死存亡。看来,她还真是个无情无义的人啊。
咬着笔头,夏苒一个字都写不出来,顿时有些郁闷。也许,她应该学着去留意身边更多的人和事;也许,她不得不做出一些改变。
第二天,夏苒趁着休息的时候,还抱着这“难题”苦思冥想。倪慕青洗完餐盒进来休息室,凑过来看上一眼便调侃说:“不要紧吧?你们这个老板还真有意思,这还布置作业呢?”
夏苒合上本子叹了口气,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笨到家了。讨宏团划。
倪慕青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笑:“别愁眉苦脸了!大不了交个白卷,然后秉持你一惯的风格,对你那个新老板高冷地说三个字‘我不会’‘想怎样’。”
夏苒无奈地笑着看她,竟然发现自己无言反驳。是啊,她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可能在之前的无数个时刻,有很多人也是真的被她气到一口血咽回肚子里。
“好了好了,你继续头疼吧。”倪慕青站起来拍拍她肩膀,“我得去帮你善其它的后了。”
“帮我善后?”
倪慕青扯扯嘴角:“你还不知道啊。就是你那位‘大情圣’啊,睡一觉起来一拍他那脑袋瓜子,又想出新花样来了。”
夏苒蹙眉,听倪慕青这口气,保准又不是什么好事。
“叶大少爷要求三日内在这方圆十里都种上‘姜花’,所以我现在得去和园艺部的人开会,经理吴把这神圣的任务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