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凯琪注视着那轮廓清晰立体的侧脸,花园里的灯光明明昏黄不清,他脸上的痛苦却仍是如此清楚。
“原谅我暂时没有办法向你坦白地更详细些。”黎浩辰主动说,“虽然我们说好不隐瞒对方,但是这件事没办法。它是我的‘弱点’。”
她的心上不禁紧了紧,为了让此时气氛松一些,笑着调侃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啊,竟然也有这‘难以启齿’的时候。”
黎浩辰笑而不语,眼睛抹上一层淡淡的忧伤。见叶凯琪突然收起笑容,他直接问:“生气了?”
叶凯琪摇摇头。单手托着腮帮冲他笑笑:“我反而有点高兴。”
黎浩辰换了个坐姿,拧了拧眉头,这应该不是可以令人喜悦的话题。
“我一直以为完美无缺的黎浩辰,竟然也有‘过去’,竟然也有不能触碰的‘弱点’,突然间让我觉得......和你订婚。是件很真实的事情。”
黎浩辰摇着头笑,这女人关注问题的点似乎从来与别人不同。
叶凯琪甜甜地笑着望他,过了会儿才握过他的手,轻声说:“浩辰,如果你需要聆听者,我一定会在你身边。虽然我不知道你们过去的事,但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黎浩辰点头,两人相视一笑,一切都在尽不言中。
回到家,叶凯琪放下背包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神情不再似在黎浩辰面前那般轻松。她的脑子里始终在想着关于他们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让黎浩辰说那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的错。
如果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是否也意味着这辈子无法忘记?也许......他也根本没打算忘记。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挡在外围的旁观者,有些失落,也有些不怎么舒服。
她和浩辰不过是决定互相扶持陪伴的“好朋友”啊,她现在这么失落有些奇怪。想到这里。她轻拍了自己脸颊。然后重新打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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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
苏亮走进夏苒的办公室,把她之前交过去的工作笔记送回来,表情不是太好。离开之前,苏亮对她说:“冷哥说了,你要是再敷衍了事的话,他就......”然后做了个不怎么妙的表情。
夏苒脸色一黑,自己确实是敷衍地写了个他要求上交的经营意见。她从来没深想过这类问题,一时间也确实没有什么出彩的意见。再说,经营方面的事不应该是他冷夜应该去头痛的事情吗?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个道理他懂不懂?
“加油。”苏亮用眼神表示同情,然后带门出去。
夏苒微叹了口气,翻开笔记本再看了眼自己写的那些,顿时有种回到学生时代被老师教训的郁闷感。翻着翻着,她翻到最后一页时,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
那一晚,因为黎浩辰的事,她训了满满之后就彻夜难眠。内心的恐惧、不安和疑惑反复不停地将她折磨。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怕什么。她知道的,满满是她的孩子,谁也无法从她身边夺走。可是看到黎浩辰离满满这么近,她就像被点燃的炸弹,既伤了孩子,也伤了自己。
她无意识地在笔记本最后一页写了一个“怕”字,回过神来觉得有些不妥,但还是没有把它撕掉。这莫名成了她发泄的一种方式,继而在上面又写了“你到底在怕什么?”“别怕。”“绝对不让任何人再伤害你。”
现在,她确认紧跟在后面的这串字迹并不属于自己,意潦草形却工整,算得上是特别的字迹。
“未知让人恐惧,已知的恐惧只因不够勇敢。”夏苒指尖抚过字迹,嘴里喃喃地念出来,“最痛的伤疤,要用最美的方式包扎。”
不知为什么,夏苒看到这两句话,心尖上莫名颤了一下,眼睛里毫无抵抗能力地迅速湿润。她的伤疤......她的过去......她的恐惧......也许脆弱不过如此,只要一个字,一句话就可以摧毁城墙。
她合上笔记本,陷入沉默之中。她并不想知道这回应的言语是出自谁手,脑子里即使冒出“冷夜”两个字,也强迫着自己不要去对此好奇。
...
翌日早晨,满满对她说,学校组织了她这个年级集体露营活动,每个同学都会以家庭为单位参加。每次,学校有什么活动,满满都提不起什么兴趣,因为知道夏苒跟本没有时间。
夏苒对此心里一直有愧,这次一反常态地说:“这次我们也参加。”
满满听了先是怀疑,然后眼前一亮:“真的?可是会去两天一夜喔。”
夏苒没什么表情地点头:“妈妈会请好假的,也会帮你请好林老师那边的假。”
“喔。”满满虽然没有高兴地跳起来,可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送完满满,夏苒到海威的时候,实在没有办法不看到花圃里的白色姜花。早晨温和的阳光下,它们随着晨风轻轻摆荡,有种深入人心的美。
夏苒站定在花圃外面,想起昨天叶文大汗淋漓的模样,不由自主地笑出来。虽然很犹豫,但是她还是主动备好了餐车,不请自去。庄估坑巴。
她抬起手准备按下门铃时,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她怎么可能忘记那次,她也是这样走进去,然后看见他床上的那双女人长腿。
想起这个,她犹豫地后退了半步。转身欲走的时候,叶文像是有心灵感应似地突然开门出来,着实吓了夏苒一跳。
叶文穿着宽松舒适的休闲服,一只手扶着门边,看着她的眼神分明写满了生气和埋怨。这让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