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军喜欢猎奇,他这次来参加斗鱼大会并不是来参赛的,而是来猎奇的,如果遇到有长相奇特的鱼看得顺眼的,他就准备买下来。
有钱人就是任性,霍思宁对这些人的生活是全然不理解的,不过她对这些并不关心,即便是欧阳军和顾叙一路跟着她,他们也是各看各的鱼,互不干扰。
没走多远,就又遇到了两个熟人,秦绍游和田原。
这两人也是来参加斗鱼大会的,霍思宁记得秦绍游之前就卖关子,不肯告诉她参赛鱼种。
霍思宁趁着两人不注意,偷偷凑到了秦绍游的展位前,一看顿时就愣住了。
秦绍游展位上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水箱,里面居然养了四条红、白、黄、蓝、紫、金和银多种色彩相间的花雕龙鱼。
这几条锦鲤出现在霍思宁的眼前,她的心里顿时就有了危机感。
老鱼曾经跟她说过,斗鱼大会比的并不是鱼种的珍贵程度,而是鱼种的奇异特性。
对于观赏鱼爱好者们来说,普通的鱼种并不能引起他们的共鸣,他们更欣赏的是长相怪异或者是不同于世俗的变异鱼种,所以经常会有斗鱼大会爆冷门,高档鱼落选,而变异鱼成为黑马的意外案例。
“怎么样?我这几条鱼还能入你的眼吧?”
秦绍游不经意间回头就注意到了人群中的霍思宁,他的嘴角一勾,凑上前来笑问道。
霍思宁就算再不服气也知道,她的鱼虽然长相周正漂亮,但是跟秦绍游的这几条花雕龙鱼比起来,在猎奇上面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她仗着的不过是避水珠这个作弊器,但是秦绍游却是有真本事,能养出这么漂亮的龙鱼,霍思宁打心眼里服气,看向秦绍游的目光中充满了钦佩和崇拜之色:
“甘拜下风!”
秦绍游有心想要压霍思宁一头,现在见霍思宁这样洒脱坦荡,他倒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笑道:
“这斗鱼大会每年都爆冷门,结果没出来之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你那几条锦鲤不比我的差,就看大赛评委怎么评判了。而且这会所是个东洋人开的,人家偏爱的就是锦鲤,这主办方会不会也偏好他这一口,谁也不知道。”
霍思宁听了这番话不由得笑了:“若是看在这会所老板的面子,我这就算是胜之不武了。我的锦鲤确实不如秦老师您的,学生输给老师也不丢脸,就算落选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两个人正聊着呢,旁边就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次鱼王的热门里面有两条红白锦鲤,据说是几十年难遇的极品,您要不要去看看?”
霍思宁回过头,就看到了周振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周振一脸笑容正在为那个男人介绍着。
“红白锦鲤?哈哈,这不是你们华夏的斗鱼大会吗?什么时候我们东洋锦鲤成了你们争相追捧的鱼种了?不过你们倒是很懂吗,红白锦鲤可我们东洋的活化石,在你们这儿受重视也是应该的!”
听到这番话,霍思宁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
这个说话的中年男人口音怪异,一听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加上他自称是东洋人,霍思宁顿时就明白过来,这个人怕是岛国的。
霍思宁对东洋人没有恶感,但是也不会多稀罕就是了。刚刚这个东洋人的话太过狂妄,将红白锦鲤归入了他们东洋的范畴,好像华夏国内就没有正统红白锦似的,这种目空一切的狂妄语气让霍思宁很不舒服。
事实上,红白锦鲤最早是在唐朝年间在华夏国内最早发现的,因为真鲤发生了异变产生了头部全红的红脸鲤,然后其产生的白色鲤和绯鲤交配后才逐步改良生成了背部有红斑的锦鲤。
但是这些鲤鱼在当时并未受到国内人士的重视,一直到后来红白流入东洋,在东洋普遍饲养不断改良并开始盛行。
东洋人将锦鲤的基因固定,使之成功变成了“近代红白”的可遗传性鱼种,然后将红白锦鲤划入了他们的国鱼范畴,并声称红白锦鲤是他们创造出来的。
东洋人对锦鲤的重视度确实超过华夏人,但是这样抹去鱼的来源,仗着鱼种优良就沾沾自喜甚至不把华夏锦鲤看在眼中的态度,确实是让人心生厌恶。
不只是霍思宁,旁边听到那个东洋人说的话的其他鱼友爱好者们脸色也都沉了下来,只有周振犹不自知,讨好的对着那东洋人笑了笑:“您说得对,红白锦鲤确实是东洋最正统。”
霍思宁看到周振一脸谄媚只差没点头哈腰的样子就觉得恶心,心中禁不住冷笑一声,渣男果然没有底线跟节操,这周家也真是没落了,居然沦落到了去给一个东洋鬼子当走狗的地步!
霍思宁皱眉的表情秦绍游看在眼里,他叹了口气,眉目间流露出几分嘲弄道:
“虽然这人的话嚣张了些,但是他说的确实是事实,国内备受追捧的红白段锦,都是从东洋进口来的。在锦鲤市场上,东洋锦鲤是正统,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霍思宁闻言冷笑一声:“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谁规定只有东洋人才能养出正宗的红白锦鲤?”
别人不清楚,但是霍思宁却心知肚明,她的那几条锦鲤只是本地锦鲤,可是跟东洋锦鲤没有半毛钱关系。
而且在经过她的灵气梳理后,那几条红白锦鲤已经变为了纯种,比之东洋锦鲤的二代三代四代还要正宗传统,就算继续繁育下一代,也绝对不是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