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坠子卖二十万,你抢钱啊?”
颜雨柔还没开口,一旁的沈姗姗坐不住了,猛地站起来怪叫起来,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霍思宁和罗金芝。
她怎么也不肯相信,罗金芝会这么大喇喇地在脖子上佩戴一个价值数万块的翡翠坠子,或者说,她根本不相信,家里穷得叮当响的罗金芝,居然会拥有这么值钱的翡翠首饰。
到了这一刻,沈姗姗还觉得霍思宁是在撒谎,几万块的坠子随随便便就送人了,这怎么可能?
一旁坐着的几个知情人忍不住集体给了沈姗姗一个白眼,霍思宁看沈姗姗要像看白痴一般,这女人真是无药可救了。
“货真价实的玻璃种小无色坠子,种地好、水头足、没有瑕点。一般的翡翠店,别说玻璃种,就是冰种也不见得能拿得出来,你说它值不值?”
霍思宁话里话外都透着一个意思,这样的好东西她跟罗金芝其实并不想卖,是因为颜雨柔步步紧逼,拿钱压人,所以她才勉为其难同意的,而且她还很好心地少要了数万,这已经是给颜雨柔很大的面子了。
霍思宁的话都是行话,周围的人自然听不懂,但是玻璃种的翡翠他们还是听说过的,这样的极品翡翠寻常人家根本连想都不敢想,就算真有也是作为传家宝收在家里的,哪里会像罗金芝这样随便戴在脖子上?
见沈姗姗和颜雨柔两人脸色难看,却一直沉默着不开口,霍思宁心下忍不住冷笑。
这两人在她们刚刚进门的时候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摆明了想让罗金芝难看。
这会儿好不容易有让她们吃瘪的机会,霍思宁又怎么可能让颜雨柔耍赖含糊过去?不把这桩交易坐实了,这两人还真以为罗金芝好欺负呢?
“我想以王老板的身家,二十万不过是小意思吧?如果颜小姐怕东西是假的,我现在就可以联系古董专家给您现场鉴定。大家都是生意人,诚信二字最是重要,我也不多说废话了,如果这个玻璃种镯子是假的,我假一赔十。”
霍思宁不动声色地添了一把火,还把诚信二字都挂了出来,如果王凯文不买下这镯子,损失的就不止是面子了。
“我可以为霍小姐作证,这东西的确是正宗的玻璃种花小无色,我家就有一个高冰种小无色玉弥勒,价值一百万左右。”
就在几个人僵持的时候,门外忽然走进来一个人,冲着屋内众人笑道:
“玻璃种要比高冰种更加难得,虽然坠子用料不比玉弥勒,但是五万块确实是很优惠的价钱了。这么漂亮的坠子,别说是颜小姐,就连我看了都有些动心,想要买一个回去送给我女朋友呢!”
王凯文本想着打几个哈哈就过去了,没有想到半路冒出来一个陌生人,他正想质问对方的身份,却不料一回头看清楚了来人的样貌,不由得面色大变:“钟老板,您怎么在这儿?”
霍思宁一回头,果然就看到钟子凡正笑眯眯地站在门口。
钟子凡瞥了王凯文一眼,淡淡道:“王老板别来无恙,我来这里是来会老朋友的。”
见霍思宁朝着他看过来,钟子凡笑着朝霍思宁打了个招呼:“霍小姐,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廖淞呢?”霍思宁笑着点头,向钟子凡的身后看去。
“他随后就到,霍小姐遇到麻烦了吗?”钟子凡说着就朝王凯文看去。
王凯文脸色发僵,只能强撑着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来:“钟老板您说笑了,霍小姐不过是陪同学来参加一个聚会而已,怎么可能遇到麻烦?”
“那我怎么刚刚听到有人在质疑霍小姐卖假货?据我所知,霍小姐家开的冠玉美人里面翡翠可都是高档品,如今已经到了供不应求的地步,怎么还会有人质疑它的真假?”
钟子凡目光锐利地扫过颜雨柔和沈姗姗两个人的脸,被他这样一盯,那两个女人顿时身形一僵,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往王凯文的身后躲了躲,试图降低一下存在感。
王凯文不知道霍思宁在帝都的身份,但是钟子凡在闵城这边关系网强大,跟不少大老板都有生意往来,这样的人王家得罪不起。
想到这儿,王凯文权衡利弊,两权相害取其轻,损失二十万保住王家的面子和信誉,也要给钟子凡一个交代。
“钟老板你说的哪里话,黄金有价玉无价,玻璃种翡翠有价无市,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既然金芝你愿意割爱,那我们就厚着脸皮让你割爱了。”
强扯了一个笑,王凯文对着罗金芝说道。
听起来好像是他占了便宜,但是天知道王凯文内心有多郁闷。
这二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他辛苦忙活上一两个月,才能赚回来二十万,被颜雨柔这么一搅和,二十万就这样没了,偏偏这哑巴亏他还只能硬着头皮吃下去,打落牙齿都得和血吞。
王凯文给公司财务打电话,很快二十万就转到了罗金芝的账上。
看到这儿,霍思宁才满意地示意罗金芝将她脖子上的那个小无色坠子取下来,郑重地递给颜雨柔,原本淡然的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说道:
“颜小姐真是大手笔,这个玻璃种坠子送给您侄女,肯定不会丢了颜小姐的面子。不过小孩子都福薄,这样的好东西给孩子戴,也不知道能不能消受?”
颜雨柔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之前她说要买下罗金芝脖子上的坠子送给姑姑的小孩子玩,不过是暗讽罗金芝戴个小孩子玩的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