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这钟跃进真特么是个贱人,明面上答应跟他合作,背后居然就给他侄子儿高密,这也就算了,这两人把他当成个傻子耍得团团转,简直是欺人太甚!
王忠伟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中的火气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看到王忠伟的表情,霍思宁就知道,她赌对了。
面上露出淡淡的笑,霍思宁看着王忠伟道:“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这话王老板不会没有听过吧?我不知道你跟钟子凡有多大的恩怨情仇,但是您这事儿做的可不算厚道,如果钟子凡真上了你的当,这钟家大房可就真要被连根拔了,这得是多大的仇怨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王老板虽然诓了我们,但是我们却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我看王老板这博古架上还有四五块毛料,我们从里面挑一块好了,王老板你尽管开价,然后这块红斑黑乌沙,就当做添头,我们直接拿走,也免得这毛料再流到别的地方去。”
“然后今天这事儿,我们也就就此揭过,不拿到官面上去说了。往后真要遇到什么事情,也希望王老板能够三思而后行,不要再做这种伤害感情的事。”
“王老板,您看我这建议如何?”
这样的解决办法,王忠伟当然是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他心里很清楚,他这一回做的局上不得台面。
这赌石行的规矩,向来都是银货两讫,事后发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找彼此的麻烦。
若是在交易之后让钟子凡发现,那他完全可以耍赖矢口否认,称自己毫不知情;
但是现在这事在交易之前就被钟子凡给识破了,人赃并获,他确实没有办法抵赖。
如果钟子凡将这件事情捅出去,直接报警,他根本就逃不掉,到时候不但要赔偿损失,说不定还会牵连到胡有民,不仅如此,他自己的名声也肯定毁掉了。
但是现在霍思宁提出来私下和解,也就是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这样的建议,王忠伟当然不会有异议,立刻就欣然同意了。
钟子凡这会儿是完全听从霍思宁的建议,霍思宁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虽然心下犹疑,但是王忠伟在,他并没有当场提出来。
霍思宁早就注意到王忠伟那个博古架的最底下那一排摆放着四五块毛料,那些毛料个头都不算大,表现也就一般,能切涨的可能性其实并不大。
不过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这个,只是为了掩人耳目,她才不得不提出要购买这博古架上的毛料这个建议。
她的目标是那块作假毛料,可是现在明知道那块红斑黑乌沙是假毛料,她若是还提出来要带走,那就太奇怪了,很容易引起王忠伟的怀疑;
所以她不得不采取迂回路线,索性提出来再买一块毛料,然后将那块作假毛料当做添头。
并且在这个建议上,她还不忘加上一句,“也免得这毛料再流到别的地方去”。
这话就带着几层意思了,一来是点醒王忠伟,暗示他这事儿做得不厚道,拿假毛料骗人;二来是担心这毛料留在王忠伟的手里,他会再拿出去害别人。
话说到这份上,王忠伟当然就会心虚,哪里还会考虑其他的,霍思宁这么说,自然就打消了王忠伟的疑虑,注意力也从这块黑乌沙的假毛料,转移到了博古架的那五块全赌毛料上。
因为是钟子凡要买料子,霍思宁自然不可能越俎代庖,所以她并没有直接对这几块料子上手,而是让钟子凡先看看料子,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眼的。
这几块料子,在钟子凡第一次来王忠伟家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当时钟子凡一眼就相中了那块红斑黑乌沙,所以根本没有将这几块料子看在眼里。
现在他知道那块黑乌沙是假毛料了,对着这五块表现差强人意的料子,他自然是兴趣缺缺,一点兴致都提不起来。
可是霍思宁都提出来了,让他在这几块毛料里面选一块,他也不好驳了霍思宁的面子,所以就心不在焉地在这五块毛料上随意地摸了摸,然后随手指了一块料子。
霍思宁一看钟子凡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敷衍了事,顿时就有些无奈又有些哭笑不得,这家伙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好像是她在逼他一般,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如果他知道,她的目标是那块作假毛料里面的那个东西的话,不知道这家伙会是什么神情?
霍思宁可以预计到,等这块黑乌沙拿回去解开之后,钟子凡肯定会露出一副见鬼的表情,可是现在她还不能说,因为这块黑乌沙她还没有拿到手,所以这场戏她还得继续唱下去。
“王老板,这几块毛料都什么价啊?”霍思宁问道。
虽然有把柄抓在手里,但是这王忠伟一看就是个小人,霍思宁有些不放心,总觉得这人随时都会耍阴谋诡计,所以她不敢掉以轻心,还是先问清楚这些毛料各自的价格再看毛料比较好,也免得等她看完毛料之后,这姓王的再坐地起价,信口开河。
果然,王忠伟早就注意到钟子凡指着的那块料子了,他眼珠子一转,单独将钟子凡指出的那块料子给拎了出来,道:“这块料子是老场口育马场的料子,虽说是第三层黑沙皮,但表现很好,可不便宜。”
霍思宁一听到王忠伟这话,就忍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她在心中哂笑了一下,暗道,果然,这人真是狗改不了****,这种时候不知道讨好,居然还想要漫天要价。
俗话说,不识场口,不玩赌石,这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