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宁猜到服部惠子会找她算账,但是绝对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彩头。
以往她跟任何一个人对赌,赌的无外乎是钱财名利这些身外之物,再不济就如柳钰萱,提出从此不能在国内任何一个地方进行赌石,但这些也都是无伤大雅的小彩头。
现在服部惠子却直接上升到了人身攻击,提出来的要求,让人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赌一双眼睛,这玩得未免也太大了些。
一旁的奈良仁川听到这话不由得头皮一紧,眼中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了骇然之色,他下意识地拉了拉霍思宁:“霍君,别答应,这个要求太离谱了,若是输了……”
若是输了,就得被人挖去一双眼睛,光是想想这场景,屋子里的这些人就觉头皮发麻,浑身都抑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霍思宁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看着服部惠子。
服部惠子在自己的眼睛前比划了一下,明亮而妩媚的眸子冲着霍思宁眨巴着,轻笑着问道:“怎么,霍小姐怕了?”
霍思宁冷笑一声,她的目光再次在那块垫脚石上确认了一遍,然后她抬起头来,一字一顿道:“这家店我也不熟悉,偏门后门这么多,谁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其他房间还藏着别的毛料,既然要赌,那就赌公平一点,咱们就以这个房间为准,挑选的毛料必须是在这个房间里的才能算数,服部小姐你觉得如何?”
霍思宁本以为,这样一来就能摧毁服部惠子的阴谋,却没有想到,霍思宁这话并没有让服部惠子感到恐慌,反而言笑晏晏地点头道:“这是自然。”
霍思宁心下一沉,知道她可能着了服部惠子的道了,这个女人敢这样干脆地同意她的要求,证明她要挑选的那块毛料其实并不在其他地方,就藏在这个屋子里。
也就是说,刚刚她的那番话,并没有让服部惠子的计划落空,反而正中她的下怀。
这让霍思宁心下有些恼火,不过事已至此,容不得她在退缩,她反而冷静了下来,看向服部惠子的眼神明亮如星辰,那眸子里没有服部惠子的妩媚妖娆,却多了一分凛然正气。
“我同意跟你赌一把,奈良先生,麻烦你把我的话翻译给大家听,请在场的诸位帮忙做个见证,谁若是输了,谁当众把一双眼睛给挖出来,从此不再赌石。”
霍思宁目光清冷地看着服部惠子,就算服部惠子有后招又怎么样,别说胜负未定,一切都是未知,就算是出于劣势,她霍思宁也照样要把这个定局给反转!
服部惠子听到霍思宁应战,顿时嘴角勾起一抹阴翳的笑,眼中的狠毒之色一闪而过。
霍思宁太狡猾,她原本没想到这女人能因为她几句随随便便的激将法就入套,没想到这女人如此狂妄自大,在她服部惠子的地盘上,居然也敢随便就同意对赌。
服部惠子心中不由得一声冷笑,什么翡翠女王,她倒要看看,就今天这局面,这霍思宁要凭什么来赢她!既然敢赌,那就别怪她狠毒,她要先收点利息,挖掉这女人的一双招子,以告慰她哥哥的在天之灵!
一想到自己的哥哥,服部惠子的双拳就不由得攥紧,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霍思宁,一张精致的脸上似乎也有些扭曲和狰狞。
奈良仁川将两人对赌的内容翻译给屋子里的众人,众人在听到两个女人的赌约和彩头之后,一片哗然。
不过是赌石而已,大家除了想一夜暴富之外,也是因为这东西赌性强,很刺激。
但是这若是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层面上,这样血淋淋的赌注未免太过了些。
有一些见不得血腥场面的人立刻就面色发白,纷纷往店门外走,生怕沾染上这起纠纷,徒惹麻烦。
当然,也有喜欢刺激的,围在店里准备瞧热闹,往日赌石不过赌涨赌垮而已,现在忽然有这样的好戏可以看,这些人眼中不由得闪烁着激动和兴奋之色,有心急的甚至直接开口催促霍思宁和服部惠子快点开始。
奈良仁川的面色却是一片阴沉,他有些后悔,之前霍思宁在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是他一个劲儿劝霍思宁过来,若是那时候他让霍思宁在杂货店等他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就不会遇到服部惠子,也不会同意这样离谱的赌局要求。
霍思宁和服部惠子有什么恩怨,奈良仁川并不清楚,但是这个时候他却是已经认出了服部惠子,也想起来这个女人的身份。
服部家族如今炙手可热的继承者之一,虽然是女流之辈,却是以一手之力创办了御神木珠宝公司,短短不到十年的时间,就将这个公司品牌经营得有声有色。
这样的女人,在男人的世界里厮杀出了一条血路,其手段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杀伐果决,不留余地,这是奈良仁川在某个杂志采访中看到一个记者对这个服部惠子的评价。
在商业上,这样的个性当然是能让她所向披靡,但是若这人真是这样的个性,那就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这也就意味着,今天的这场赌约,霍思宁能得到胜算的几率,真的微乎其微。
奈良仁川心下一紧,想要开口说句什么,可是他的喉结动了动,却发现他似乎什么都说不了,事已至此,再退出已经是不可能,现在,霍思宁能做的,只能是听天由命。
奈良仁川心下不由得重重叹了一口气,一旁的霍思宁见到奈良仁川这表情,却是不由得笑了,问道:“奈良先生,你既然懂赌石,那有没有听过华夏赌石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