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看着满身鲜血的手下,抽了抽鼻子,咬牙切齿地叫道:“大家人多势众,不用怕这个小子,既然那牢头发话了,要我们随意处置,只要最后不宰了他,就可以狠狠地收拾他。”
旁侧一个犯人啐了一口,叫嚣道:“不错,哪怕是大家出手重了也没有关系,死就死了,他那是畏罪自杀。”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些威胁,不要以为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他们才是这里的主子。
闻言,刀疤冷哼,不可置否。
凌熙弯了弯嘴唇,狭长的凤目目沉如水。
如今,刀疤在江湖中已经混了很久,在牢狱中也住了两年,此地的牢头与捕头他都认得,关系也不错,也曾帮助牢头对付了一些不听话的人,所以平日深得牢头照顾,待遇与其他的犯人不同,往日可以吃香喝辣,甚至还可出去放风。
他很清楚,但凡牢头送来的要不都是一些刺头,要不就是上面或者牢头想要除掉的人物,自己就是对方利用的一把刀,但久而久之自己在牢狱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记得有一个江湖上的扛把子过来,本以为有些厉害的本事,进来还敢与刀疤公然叫板,谁知道夜里就被刀疤带着众人痛揍了一番,险些死了,出去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
此后,但凡是牢头发过话的事情,他刀疤都会照做。
今儿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少年如此漂亮,是他生平所未见,而且还是一个杀过人的。
不过这个少年太漂亮了,还是值得他玩一玩。
他向来喜欢玩女人,但是这个少年值得他破例。
想到这里刀疤流露出邪淫的表情。
不过对方毕竟还是年轻,刀疤任何三教九流都是见过的,觉着自己真正见过世面,但唯独不知道凌少的名声,只以为少年是江湖后起之秀,和洛阳城黑道没有任何的关系,殊不知对方早已经收服了洛阳城当中所有的混混,俨然就是洛阳城黑道之首,更不知道自己撞到了铁板。
“哦?你们确信可以动得了我?”凌熙眯了眯眼睛,语气带着一些淡淡的不屑。
“怎么不能动?你还能以少胜多不成?”刀疤脸冷笑了一声。
“你们可以上来,看看能不能胜我?”凌熙嚣张地站在原地,对着众人招了招手。
此刻,众人对凌熙已经警惕起来,但闻刀疤一声令下,众人拿出了藏在铺子下面的利器,还有一支支削尖了的筷子,剃须的铁片等武器捏在手中,面露杀机地向凌熙逼近。
凌熙妩媚的眸子挑起,有些轻鄙的看了一眼周围的诸人,今儿在这牢狱之中环境不好,环境不好则心情不好,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想要拿人出气,然而她的面前居然出现了这一些不知死活的东西,今儿如果不把他们当作出气筒,那么她就不是赫赫有名的凌氏集团千金——凌熙。
她抿唇一笑,抬起袖子,广袖一挥,指尖一弹。
一枚飞针从她的袖子里飞出,灭掉了墙上的火把,顿时牢狱中黑漆漆的一片……
夜晚月色蒙蒙,牢狱中的天窗透露出了一丝丝淡雅的月色,犯人们只有这个时候才知道外面已经是夜晚,牢狱中依然点着明晃晃的火把,看守的人坐在桌前弯着骰子,在最深处的牢房内传来劈劈啪啪打斗的声音,很快传来鬼哭狼嚎的惨叫声,声震牢狱,周围的犯人们吓得瑟瑟发抖,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么大的动静了,刀疤的牢狱是一个可怕的地方,有去无回,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凄厉的叫声穿透几层牢狱,外面的巡逻的人也听到了这些惨叫。
巡逻的头儿走进来,忍不住去问牢头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一直忙于赌博的差役只是笑着摆了摆手,告诉他今儿来了一个刺头而已。
既然是刺头,那么必然少不了一些特殊的手腕儿。
这凄厉的声音足足有半个时辰,终于差人中有人有了便意,抬起了眸子忍不住说道:“对了,里面的刀疤是不是下手太重太狠了,这种折腾法儿,是不是要闹出人命?”
丑陋牢头叼了一根水烟,抽了一口提了提神,冷笑道:“没事的,大家继续在此地赌银子,今天谁输了就请我们喝酒,至于里面……这次对付凌少是周家与龙家联手的事情,而且给我们也要有一笔丰厚的报酬,且此事上面有人罩着,不用担心太多,只管到时候拿钱回家给老婆买新衣。”
既然丑陋的牢头这么说了,那么其余的人自然笑着挤了挤眼睛,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世道是黑暗的世道,大雍朝内部已经彻底腐烂腐朽了!
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世人就如同愚昧的虫,啃噬着赖以生存的环境,最终的结果就是让整个世道道德沦丧,如一艘巨船被啃噬到渐渐沉没,直到一个王国彻底的毁灭,那么那些愚昧的虫儿又当如何来生存?同样沉入水中。
……
翌日天亮,整个牢房里面安安静静。
很多人以为要这么折腾到天亮才可以,没想到就半个时辰就安静下来。
没有人发出任何的声音,安静的几乎有种不正常的感觉,当几个差役走到里面巡视,同时安排人送早膳的时候,对着牢房喊了几声,居然没人伸出手从下面的小铁门里拿走饭食。
于是,几人面面相觑,用钥匙打开了上面的门,
“哐当哐当”的声音传来,那巨大的铁锁开启起来也很是费力。
开门一看,那差役表情巨变,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