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轻轻碰了碰白玉京的肩膀道:“喂,我们必须来此地登记?”
白玉京颔首,“是,必须登记,而且要记录在册子里面。”
凌熙呵呵一笑,接着道:“这些人难道不是我们的同僚?但好像对我们视若无睹?”
白玉京淡淡一笑道:“无事,这些人都是狗眼看人低,虽然这小地方的官员高不成低不就,但是自我感觉还是非常良好的,想必他们应对凌少完全不熟悉,否则不会摆出这种高高在上的谱儿。”
凌熙侧过眸子,看向白玉京,浅浅一笑,“我明白的,我想他们对白玉京公子也并不熟悉,否则也不会自以为是。”
白玉京淡然晒笑,“应该是如此。”
显然洛阳本地的官员对于这些所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且背景不大的人兴致也不大,于是礼节问题自然而然也就被忽视掉了。
本地的官员负责本地的税收,今日这些税官的心情显然有些不好。
登记册子的官员与旁人聊得正起劲,并不想跟凌熙与白玉京二人说什么年轻有为恭喜之类的套话,只是将凌熙与白玉京的告身装回到锦囊中,递给一边的文员代笔之人,甚至自己连看也没有看,就接着与旁侧的人聊得不亦乐乎。
像这样年轻的人,顶多是一个九品的官员,甚至连品阶都不具备。
很多书院都曾经送过这样的少年进来。
凌熙笑着拿起了锦囊,看向了白玉京道:“怎么,我们就这样走么?”
白玉京瞧看了一眼登记官员,目光冷了冷,又转眸道:“可以了,我们可以各自过去自己的官衙任职了。”
凌熙淡淡道:“这样也好。”
语落,院子外面传来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外面传来了人的哭声。大声叫骂官差没有人性,官逼民反,凌熙与白玉京面面相觑,没想到第一日居然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凌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旁侧已经有人怒骂道:“你们这些无耻的商人,以为洛阳城内外可随便通商,却不知道往来的时候要缴税,还说出什么官逼民反的话,莫非你就是那些周围准备谋反的刁民?我看你们是活腻了。”
“你们抽死他们,让他们知道在洛阳城不是谁都那么容易糊弄的,想要生意就要规规矩矩的,想要做刁民,就砍了他的脑袋。”
凌熙站在外面,目光看向前方,几个拉着驴车的商人正从百里乡路过,想要去洛阳城买卖,大约没想到在百里乡就要交纳重税,而后因为交付不起税钱,心中觉着有些不服气,顶了几句嘴,税官一怒之下,居然在抽打这些商户。
凌熙清楚,不论任何年轻,关于税吏的稽查,无论是本地的商人,还是从外面前来的商旅,都应该是一视同仁,都是要按照百分之三抽取税,然而这些商人的货物还没有进城,他们的商品已经被税吏给打开看了,弄的非常凌乱,甚至于带着一些限量买卖的物品,立刻被人搜查了出来,要求缴税,并且没收了他很多的商品。
商人对于税吏把货物弄的乱七八糟,而且还没收了诸多的货物,甚至还要让他交纳百分之五的税,忍不住大声地与对方争吵,立刻被官员按在地上抽打起来,甚至又准备留下对方所有的货物,好好地检查一番。
如今这些车上的货物,一旦被留下,那么就不可能被归还,这些人都是从远处赶来的,哪里有资本与这些官员讨价还价。
至于那些被没收的东西会不会还给商人?凌熙觉着从古至今还没有什么税吏有这么高的道德与素养,只有官员从百姓身上层层盘剥得到好处,但是还没有哪一个百姓能从官员那里得到什么,某一首《卖炭翁》就已经说明了这个道理。
凌熙拧了拧眉头,隐约有些不解,官逼民反,这不是没有道理的事情,这些人脑筋真是有问题,只怕再这么长久胡作非为下去,洛阳城的周围不乱也要乱了。
“住手。”凌熙上前了半步。
“小儿,你是何人?”税官的表情鄙夷地看着凌熙,觉着这个少年过于年轻,居然敢来管这里的事情。
“你们在这里做事收税,本来是无可厚非,然而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扣押对方所有的商品,是不是不合律法?”白玉京已经在凌熙之前站在了前方,厉声地问道。
但见几个税吏已经站出来,他们也算是本地的官员,但见几个人围上了白玉京,而另外几个则盯着凌熙,这两个少年太过于美貌,早就看着他们很是不爽了。
白玉京淡淡看着众人,浑身都是高贵的气息,已从马车中拿出了行头,手中握着剑,冷哼一声:“你们可看到我手中拿着什么剑?”
“什么剑?”一个税吏鼻孔朝天,不过白玉京也过于高大,他只能昂首瞧着对方,气势上顿时矮了几分,却鼻子一哼,不知天高地厚地回了一句。
然而,当他仔细看见白玉京的剑后,有些诧异,毕竟剑是贵族才可以用的物件,而且对方的剑做工非常精致,绝非寻寻常常的工匠可以做出来的,而且在剑柄上写着“长生”二字,此乃是长生剑,据说是一把罕见的宝剑,他立刻不敢再废话多舌,这不是寻常的贵族可以佩戴的,若是没有点身份,谁能拿着长生剑?
他依稀记得好像是先帝赏赐给功臣们的剑,这把也许是仿制,但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可以来仿制的。
他立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