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熙却是一笑,“求之不得。”她要的就是带兵的权力。
语落,她接着一言不发,目光看向脚尖的方向,似乎是不知道谢主隆恩的模样。
旁人见了蹙了蹙眉,觉着这个凌少实在是太高傲了。
有人甚至想出言呵斥几句,裴子楚连忙圆场说道:“陛下,可怜凌少在洛阳还没有被陛下召见过,她从来没有见过天子的真容,这次天子的隆恩,她一定是心中回荡不已,还没有回过神来,一定会深深记得的。”
闻言,小皇帝看了凌熙一眼,暗忖:这个少年没有见过自己?怎么可能?他曾经与姬钰在百里乡见过凌少,虽然并不算是正式的见面,也是顺带的见了此人,怎么会说她没有见过自己真容?而且小皇帝记忆深刻,他觉着这个少年身上有种非常熟悉的感觉,凌氏阿熙的身上也有这样自信的光芒,这种感觉让小皇帝觉着非常不喜。
一个少年郎居然长得如此漂亮,真是让人看着就不顺眼。
姬钰抬起狭长的凤眸,淡淡的看了一眼裴子楚,心知这个男人虽然好意,却并不知道小皇帝其实曾经在百里乡与自己坐在一起时,见过女扮男装的凌少,小皇帝的记性不是太差,他的话语一定会引起皇帝的反感,以为凌少对天子从不放在眼里,而且这个小皇帝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很多时候看似听自己的言语,却心中从来不服。
这一次,怕是皇帝对凌少的身份也会少了诸多的好感。
这时候他对凌熙必然耿耿于怀,甚至日后也会针锋相对。
果不其然,小皇帝有些不耐烦地转动着手上的扳指,这是下意识的小动作旁人或许并不清楚,但是姬钰很熟悉,就是对方憎恶的情绪已经彻底反馈了出来。
小皇帝虽然学着喜怒不形于色,但是还是稍微欠些火候。
凌熙思索了片刻,忽然上前一步,拱了拱手,“陛下,不知道我可以带多少兵马?官职又算什么?”
小皇帝很是冷漠,“凌家公子,你想带很多兵马不成?但是朕这里的人手一向不足,你的官职么?自然是看你的人马来定,你有什么本事就可以担任怎样的官职,没有本事也就只能慢慢打磨自己。”
凌熙心中冷笑,这个皇帝,是准备要架空姬钰与自己的权利。
一个刚刚得志的小人居然也会有这么多大的心思,可惜他不知道自己日后有什么下场。
凌熙的心中有一丝淡淡的讥讽,并没有让旁人瞧出分毫,眼下的所有人中,只有自己心中清楚这个皇帝在书册中,究竟是有怎样可悲的命运——史书上记载姬钰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惜这个皇帝命不久矣,是一个可悲可叹的短命鬼,在这个皇帝驾崩之后,另一个姬家人登基为帝,而那个人不是旁人,就是如今的姬家家主。
不过眼下,似乎有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剧变,她的目光看向了姬家家主,姬家家主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满头白发行动更是无法自如,整日靠着药罐子续命,而小皇帝却在这里活蹦乱跳,仿佛能多活个十年八载。
想到这些凌熙不禁轻轻嗤了一声,真是有意思。
她不喜欢一成不变的剧本,有时候稍微发生的变化可以让她觉着更刺激,她本来就是一个喜欢小小刺激的女人,没有难度与意外的事情她不想做。
就在凌熙分神的时候,姬钰这时候站出行列,微微拱手,“陛下,臣有一言。”
小皇帝的目光看向了姬钰,眸色沉了沉,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眼皮子一垂,很快就把所有的情绪掩饰了起来,做出恭敬的模样道:“太傅有什么话说?”未了,他加了一句,“太傅如今与凌家结亲,不会要给未来的小舅子做个说客吧?”
周围的人不禁一笑,明眼人都已经看出如今的皇帝与太傅之间出现了间隙,姬钰已经不是的姬钰了。
不论是姬家嫡系,还是小皇帝都要逼着他从权利的中心退却。
而且恨屋及乌,就连凌家也要一同受到排挤。
姬钰却没有接过话题,语气柔和的说道:“陛下,臣记得此地一切都是刚刚开始,颍川的宫殿百废待兴,诸多的官职都是空缺,连负责陛下安全,保卫整个颍川皇族的左都统位置也有空缺,不知道陛下如何安排?”
姬钰并没有提出让何人担任这个左都统,只是一副出来提点的模样,小皇帝不由微微凝眸,觉着对方肯定是在给凌少做说客,他很不满意,自己的安全怎么可能让一个凌家小儿来负责,他扬声道:“太傅何必操之过急,如今这里还算安全,而且我前面已经派人把白玉京从河北请来,他如今正带着自己的兵马过来,人在途中,我相信白玉京完全可以胜任这个大将军左都统的位置。”
“白玉京自己带兵么?而不是陛下派人。”姬钰喃喃说道,“看来陛下很相信白家。”
“不错,我相信白家,白家人对大雍朝一向是忠心耿耿,其心日月可鉴,而且这里的确人手不足,他带过来的人也就是我的人。”小皇帝一副一视同仁的模样。
“那么谁若想当武官,看来必须自己筹备兵力了。”姬钰淡淡说着。
“是,我这里的确没有人。”小皇帝再一次强调这个话题,唇边勾起笑容,“不过太傅,这就像一个人有多大的本事就可以做多大的官职,有文采的可以做诗人,而胸有万卷书的可以做官员,有武艺的可以做士兵,手下有士兵的可以当将军,而我是按照您当初说的唯人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