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一阵喧闹过后,又是一片寂静。
凌熙素袖舒卷,声音低吟而悦耳,“对了,你方才说一条腿多少银子?”
众人仲怔,没想到这姑娘方才竟没有听清楚。
中年人眉头一皱,颇为不悦的蹙眉道:“听好了!一条腿赔偿十两,肋骨……”
凌熙却伸出了纤纤素手,制止住他接下来的言语,眉眼清卓,语气清冷道:“我已经知道了,原来十两银子一条腿。”
中年人凝眉,十两银子一条腿,听上去莫名怪异,不过说起来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凌熙缓缓转身,看向身侧的陈超,慢悠悠道:“准备银子。”
陈超与小林子都不明白为何要给银子,但既然是小姐说的,他们知道小姐的判断向来很对,而他们只要服从即可。
阁楼的三个男子也觉着无趣,显然这是要息事宁人,苏家人做事情的确没有魄力。
这时候少女悠然回身,看向围观的众人,“既然大家都看到了这一幕,那么这笔帐我要慢慢的算清楚,谁也不能吃亏,谁也别想占便宜,银子可以给你们,我也要先看看你们值不值这个价钱。”
语音刚落,凌熙眉目疏淡地看向前方,说时迟那时快,她动作迅疾如电。
白玉京眸子一抬,好快的身手!
这时,中年人只觉得一阵风从身前掠过,但见那少女如寒风般上前一掠,素色衣衫随风漫卷轻扬,右腿抬膝……
“你想作甚?”
“啊——”
动作简单而狠厉,只听“嘎巴”的一声响,那是骨裂的声音,而少女连眼睛都未眨动一下,在中年男人凄厉的惨叫声中,他的膝盖与小腿已不自然的扭曲,形成了一个“八”字,已经软软地垂在腿侧。
中年男人踉踉跄跄地站立不住,五官扭曲,半跪于地上。
众人已面色惊诧,想拦阻已是来不及了。
旁侧妇人睁大了眼睛,哀哀凄凄的声音戛然而止。
男子则深深的吸气,脸色惨白,怒瞪凌熙,额头上冷汗涔涔直冒。
围观者面面相觑,他们万万没想到少女先前还是准备用银子破财消灾,怎的就突然出手了?毫无预兆就先废去了他们的小头目的一条腿。谁又能想象到这样清秀漂亮的女子,会突然做出一件令人意想不到的可怕事情。
“你做什么?”旁侧的男子厉声喝问,怒不可遏,此人正是一开始查验伤情的男子。
“当然是打断他的腿了。”凌熙唇角略勾起一抹微冷的笑意,平静而舒缓地回答。
“你凭什么这么做?”那男子横眉冷对。
“方才说过了打断一条腿十两银子,明码标价,难道不是?”少女摊开双手。
众人一噎,这少女居然说出这种话来,但是这番话又挑剔不出什么来。
凌熙表情平静,目光毫无波澜,语气颇有几分玩味,“十两银子一条腿,只可惜他错估了自己的价值,只因世面的狗腿并不值这个价!大约也就一百文不到,虽然狗腿廉价,但我却不介意屈尊降贵,打断你们每一个人的狗腿。”
对方面红耳赤,毕竟他们是地头蛇,仗着人多,义愤言辞地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这个女人忒是出言不逊。”
凌熙清眸中掠过一丝讽笑,红唇勾起一抹迷人弧度,“一群不知廉耻的人,也算得是士吗?你们真是给自己的脸上贴金。”
那人面红耳赤,恼羞成怒,“你等着……休得猖狂!我们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凌熙语气却有点冷,“很好,可我从来不怕被人威胁。”
在这清丽可人的姑娘眼中,带着睥睨,带着一丝不屑,自有一股高贵凌然的气质。
这时,那人忍无可忍地大喝,“大家同上,给这贱人一些颜色。”
众人袭来,最先那人冲上前,气势汹涌。
围观的众人惊呼一声,毕竟一群男人打一个女子,委实太不像话了!有读书人已捂上了眼睛。
就连白玉京也忍不住握紧了手中剑,想要随时冲下去,制止这些男人的暴行。
但见凌熙的眸子微微一侧,眼神冷傲,表情丝毫不惧,左脚向侧方轻踏出一步,婀娜一转,皓腕探出,玉指轻动,对方的矛杆跳跃着落入她的手中。
凌熙红唇一抿,手腕一晃,矛杆一翻,那杆子重重抽打在两腿要害之间,那人顿时发出一声凄厉惨叫,整个人如同虾子一般弓身蜷缩。
少女姿态十分优雅恣意,眼里流转的光泽微微一闪,左勾一拳,狠狠打在另外一人的鼻子上,那人痛得身形后翻。
少女抬腿一脚,又中要害,那人被踢的在空中几个翻滚,狠狠地摔在地上,捂着裆部,抽搐着,挣扎了半晌,却是再爬不起来了。
但见凌熙下手干脆,俐落,前踢,侧踹,后空踢,动作利落,每每断人子嗣。
众人不断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不绝于耳。
周围人没想到居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都下意识地夹紧双腿。
阁楼上,司徒雅本是气质高雅,淡墨如水,缥缈风情,优雅如画,一口冰饮含在口中没有咽下,已经化成了一汪水,眼眸一瞥,不小心被呛到,大声咳嗽起来,醉人的风华尽失。
咳咳,这这这……这女子,莫非与男人有仇?
白玉京的眼角抽了抽,眸子中带有几分凝重,攻击对方下体,这种手法上不了台面,但杀气森森。
他已瞧出了凌熙的心思,在一个人有限的体力中发挥最大的杀伤力,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