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医生:“那……请问现在该怎么办?”
“尽量保证刘女士心情平和,不要给她造成情绪上的起伏,还有,我建议把她的复健节奏放慢一些。”王医生皱了皱眉,“我在给她的检查中发现,在她醒来后的这几天,心律常常出现问题,可能刘女士同时还患有心脏病。我的专业并不在此,恐怕需要这方面的医生来做更精确的检查和判断。”
祁舒童身体晃了晃,眼前一阵发蒙。
她还沉浸在妈妈醒过来的喜悦中,可原来,笼罩在妈妈头上的乌云还没有消失。
祁舒童有种想哭的冲动,她很想质问老天,为什么要对她如此的残忍,可是现实少有雪中送炭,而往往雪上加霜。
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把泪意逼回去,努力挤出笑容:“谢谢你,王医生,我记住了。”
王医生点了点头:“您也不必太过担心,也许是我判断错误。”
可是祁舒童却并不敢如此乐观。她已经习惯了把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可是这一次,她多希望自己的感觉是错误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别墅的。她回去后不久,唐砚乔就过来了,显然,王医生也把妈妈的情况都告诉他了。
唐砚乔走进客厅的时候,一眼就到坐在沙发上的祁舒童,她神色恍惚,脸色白的透明,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男人忽然无可抑制的心疼起来,他轻轻的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祁舒童忽然颤抖起来:“唐砚乔,我知道自己不该再让你帮忙了,我已经欠了你太多……”
“不,你没有亏欠我。”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对我来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何况这也是我们交易的一部分,你还留在我的身边,我就有义务为你的母亲延请最好的医生。”
她怔怔的望着他,眼前逐渐一片模糊。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他总是在她的身边支持着她,哪怕他说的再简单,祁舒童也知道,他为她的事投入那么大的精力,本身就已经是很难得的付出了。他给予她的,从来就不只是经济上的资助。
他的温柔和关怀都是真切的,哪怕并不真正属于她,最后受益的人却是她。她若因此而否定他的付出,未免太没有良心。
可是这个男人要结婚了。他要和别的女人组建家庭,他的人生,她再也不能干涉分毫。
祁舒童颤抖的闭上了眼睛:“唐砚乔,谢谢你……可是,你不应该过来的,你不应该再对我投入任何的关注,沈小姐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人。”
唐砚乔的手忽而滚烫起来。
他紧紧的盯着她,目光深幽:“可是你需要我。”
“我……”祁舒童很想矢口否认,但是她做不到。
“医生说你母亲不能有情绪上的巨大波动,所以,近期不要让她起疑,要记住,我是你的丈夫。”他轻声说。
祁舒童颤了一下,心中狠狠一痛。
恐怕她永远也不可能真正的,名正言顺的拥有他。这个称呼,听起来真是讽刺。
可是为了妈妈,她必须要这么做。
“好。”她用力点头。
这个时候,唐砚乔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取出手机看了一眼,微微蹙眉。
“你去忙你的事吧。”祁舒童努力一笑。
男人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站起来去一旁接电话。祁舒童敏锐的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婚纱”这样的字眼。
她涩然一笑,低头看自己的掌心。
虽然唐砚乔和沈雅美的婚姻只是形式上的联姻,可是,这并不代表留在他的身边是个好的选择。即使她不需要承受道德上的谴责,也依然要被迫面对这样的场景。她永远是见不得光的存在,而沈雅美却可以有无数正当的理由叫走他。
果然,结束电话后,唐砚乔就走过来对她说:“我有点事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笑点了点头:“我会的。”
照顾好自己,这应该是她长这么大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即使知道妈妈的情况不好,她也会尽快镇定下来,因为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也没有时间去悲伤。无论是为了妈妈,还是为了宝宝,她都必须足够坚强。
所以,不用为我担心,唐砚乔。
她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心里默默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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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雅美在婚纱店里一件件的试过去,纵然店员的溢美之词不断,可她却始终蹙眉,不见丝毫新娘子该有的喜色,直到她看到唐砚乔走进来。
“对不起,我来迟了。”男人微微颔首,“你选到合适的婚纱了吗?”
沈雅美摇了摇头:“你在忙什么?不是说好今天陪我挑婚纱的吗?”
“临时有点事。”唐砚乔并未解释,他看了看周围悬挂的婚纱,挑了挑眉,“如果你都不喜欢,我可以请设计师为你专门设计一件。”
“唐砚乔,其实你不必勉强自己的。”沈雅美忽然笑了笑,“如果你真的不乐意陪我挑选,你大可以直接拒绝,我不会怪你。”
唐砚乔顿了顿:“这是我的义务。”
“这不是你的义务!”沈雅美忽然冷笑,“唐砚乔,你这样做反而会让我恨你!既然你并不是真心想娶我,就把这种姿态做到底!我说过了,我不需要你的怜悯或者同情!”
唐砚乔看着她的眼睛:“雅美,我不能让记者拍到你一个人在婚纱店选婚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