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曾经这样自豪的向世人发出宣言——
他说:“我是太阳,光热无穷。”
然而他最终死于太过灼烈的光。
他被自己骗了。
但我没有。
我从来都不是太阳。
“发什么呆。”他伸手在我眼前抓了一下,向我笑:“再不快点回去,妈又要打电话过来问了。”
首都机场内旅客穿流如织,播报航班的广播在头顶交错响起。
他也没有非要我回答,自然而然的牵起我的手。
“走了,回家。”
这几年我们一直在国外各处走。在我完成学业后,我们用一年的时间走遍了欧洲,然后,因为一个课题的需要,我们去了非洲。
那是人类物种萌发诞生之地,现在落后而贫穷。那里密布着广袤无垠的草原和热带雨林,其间穿越生命的河流,静谧而深邃。
而到了之后,我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接下了好几个在非的援建项目。
因为当地政府的种种原因,除了国内给拨的政策资金外,前期大部分投入都是要企业自己消化解决。
也就是说,没有钱赚。
那时我有点疑惑,这种这种项目,除了刷高zg政府好感度,对他国外事业的扩张,没有任何帮助。我问他了,他就一笑,然后上来吻我,却并不回答。
之后我们在墨城定居。
目前来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城市,我们在院子里建了块草地网球场,第一次跟他打对打的时候,我惊讶得不行,因为我俩的球路几乎一模一样,从握拍的习惯到发球姿势再到打法战术。不过他没我打的好。
等我赢了后,就去问他,他不说,我就抱住他腰非要他回答。
他挣不开我,就转头过来吻我。
每一次遇到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总是这样应付我。
我有点不高兴,揪着他头发不断深入进去,吻得他几乎岔气。
隔壁那个养狗的邻居,路过的时候还吹口哨。
他也不生气,任凭我把嘴角都咬破了,结果晚上到床上就被找了回场子。
婚礼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做了全套。
不能说我之前没有期待过,但事实是,那天晚上跟我期待的完全不一样。
那时我们都喝醉了,虽然武力值没差多少,但我的身体根本抗拒不了他。
第二天早上清醒过来,我心里异样得很,几乎不敢看他眼睛。他却一直看着我,笑了,眼睛里亮极了,翻身压了上来。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他就又进去了。
我们去看了澳网公开赛,还常常去国立美术馆看展,之后在卡尔顿喝杯咖啡,或者点餐外带去以前的旧码头上坐一会。我一个人也曾去过许多地方,但从来没有留意过身旁的景色,只是无所谓的一掠而过。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我才能看到无以伦比的美景。
我才觉得充实。
才觉得生活有意思。
其实我没有光的,我的光都在他身上。
他是我的太阳。
我们在墨城住了四年,开始时是酒店,然后长期租住的公寓,后来我们干脆买了自己的房子。
前段时间,他突然跟我提起回国。
不是那种为了探望的短暂几天,而是回国久住一段时间。
他握着我的手,跟我说,邵老这几年身体不好,回去离得近,也能多看几眼。
这时候我才知道他当初接那些项目是为什么。
不过是为了在我外公面前讨个好。
在我当年去英国后,国内的联系就几乎断了。除去几个家里关系近的还稍有联系,再一直没断了的就是李元彬了。至于大学时那些同学,早就没有了牵扯。
我身边的人都次第散去走远,我却不再感到孤单。
我也不在乎是不是和别人一样,这几年,我已经能完全驾驭身体里不合时宜的那些东西。
我不愿意让他为我所忧愁烦恼,或是被我伤害。
宁愿让他以为我已经好了。
大概是客流高峰,我们等了好一会都没有车。
b市九月才刚刚入秋。
“冷不冷?”笑成转头来问我,说着把自己的围巾取下来往我脖子上套。
我头一偏让了过去,捉住他的手试了试温度,把围巾给他戴了回去,把他两只手包在我的手里暖着,好一会才捂热了。
我有点不满意。
他这几年正是事业上升期,工作辛苦,常常犯胃病,身上就不耐寒,明显没有读书的时候身体素质好了。
我身为他的专属医生,对于他这种不完全遵医嘱的行为非挺恼火。在这上面他挺怕我的,我说的基本都乖乖做到,但有时候工作忙了不得不熬夜,他就悄悄躲着我,要么就趁我睡着再爬起来。
我这几年一直做研究,虽然忙,但没他那么累,又经常锻炼,身体反而比他好,生病都没有几次。加上身体比较容易热,不怕冷,出门就穿得比较薄。
他也太没自觉,明明身体没我壮实,还总是担心我冷。
我都给他没脾气了。
看着一时半会等不到车,我也不想在这站着吹风了,从他手里接过行李:“走吧,我们做空港快线。”
买票的时候差点没钱,一直在国外回来忘记换币了,幸好现在国内电子支付十分快捷,我临时提了钱扫码支付了。
拿到车票转身一拉他,手又凉了回去,刚捂出来的那点热气又没了。
我们回到家里,已经是两小时之后,妈路上又打了两次电话,一次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