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响,躺在地上的人不见马蹄落下,小心翼翼地半睁开眼睛。却猛地对上了一霍明明那似笑非笑的眼。
“原来古代也有碰瓷啊?”
霍明明轻轻抚摸了马颈上鬃毛,胯下骏马得意地那几人身边小走了几步,还打了个响鼻,似乎对自己刚才的表现也很满意。
那三人对视一眼,猛地从地上跳起,抽出袖中刺刀。
霍明明大吃一惊,正要策马离去,谁料又有一人已靠近,一刀砍向马腿,大黑马吃痛之下,竟将霍明明甩了下来。
不知从那个流民口中传来的一声惊呼:“杀……杀人啦!!!”
正在捡钱的人吓的纷纷后退,已有些人抱着自己的孩子逃散。
那四人见霍明明落在人群中,孤立无援,扬起匕首立刻扑了去。——不论是流民杀了博陵侯府的人,亦或是博陵侯府的人杀了流民,到了京城后,都够霍家喝一壶了!
他们可是府里百里挑一的勇士,眼下四对一,形式一片大好。听说博陵侯府有数个侍卫长,皆是乃身后矫健之人。原本还担心是那个叫秦苍的人前来,没想到竟来了个名不见经传愣头青,四人心下大喜。
霍明明与这四人几番搏斗,早已怒火中烧。一想到那些无辜的流民就是被这四人鼓动的,霍明明便忍不住地想要骂人,心爱的大黑马已倒在一旁,也需要赶紧医治。
这四人攻守皆有,一看便知他们早有默契。
霍明明跳开数步,突然从腰间软皮匣抽出一段木杆,那四人正要攻来,只见木杆三段合成了一支长棍。
一棍横扫,尘埃溅起!
长棍快如闪电,那四人狠挨了几下后顿时不敢在小瞧这名不经传之人,皆惧怕地看着那仿佛长了眼睛般的长棍。
霍明明不给他们喘息机会,以一人之力竟将四人击退的不敢上前半步。
“快去看看怎么回事!!”
得知霍明明坠马后,聂冬吓得差点背过气去,恨不得自己骑马去救人。
那四人见有骑兵赶来,心道大势已去,正要抬手割断喉咙自行了断,一声清脆的鞭响,那个使棍的年轻人竟左手握鞭,朝着他们的面门抽来。
“想死没那么容易!”
霍明明两眼通红,咬牙切齿。
鞭子一落,又是数棍打去,这一次,她只盯着其中一人,那人吃打不住,匕首已脱落于手,想要咬舌自尽,门面又吃了一棍,简直生不如死。
一句“霍家人”说的意味深长。方雨柔眉宇间有些不平落子渐重:“那毕竟是圣上和齐王殿下的母家。”
“圣意已出便不可改。”陈双薇道“但这世间万物也讲究个事在人为,妹妹可千万别自暴自弃啊。”
看着陈双薇含笑的双眸,方雨柔不由想到了府里对她的嘱咐不无外乎是要她隐忍。这些她都知道,只是心里终究是不甘的。
“我怎么会自暴自弃呢。”方雨柔坚定道,“能嫁给齐王殿下那般丰神俊朗之人是我的福气。世上原本就有许多不平之事若都去计较了,恐怕早就该气死了。既然是我的位置就算一时被人抢了去我也会再争回来的。”
“妹妹好气魄。”陈双薇赞叹“若有需要让姐姐帮忙的只管吩咐一声。”
方雨柔忙道不敢。
送走了陈双薇方雨柔有些疲倦的靠在塌上。
正在被困在流民堆里的聂冬正焦头烂额,正如陈双薇她们所预见的博陵侯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闺女既然要嫁入皇室摆在台面上的礼就必须做足了,可眼前似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与流民纠缠误了时间
,要么就心一横直接用马冲过去。
听到马车外的喧嚣,霍五娘紧紧握着手里的帕子:“爹爹可不能冲动啊。”
一旁的老嬷嬷道:“侯爷必然是有分寸的,如今娘子您是重中之重,万不可有什么冒险之举。”
“我知道、我知道!”霍五娘微微点头,目光却闪过一丝狠劲,“只是嬷嬷不觉得奇怪吗,不过是一群流民,竟敢阻拦博陵侯府的车队。”
老嬷嬷是太后派来的心腹之人,几十年的宫廷生涯什么没见过,此刻只道:“娘子既然明白其中有蹊跷,就更应该稳住,只有您稳住了,那些个小丑才会跳出来。”与霍五娘相处的这几个月,老嬷嬷也明白这霍五娘是个捏的清形式的姑娘,不由压低了声音,“恕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您越是端着自己的身份,不屑于顾,那些个人就会越气,人只要一生气呀,就会做出许多的错事来。您看看博陵侯,不管在何时,那侯爷的派头可是一分都不会少呢。为何?因为他是侯爷,行的正坐得直,那些个身份不如侯爷的,又能拿侯爷如何呢?不过是耍些小手段罢了。”
霍五娘若有所思。
——名正,才能言顺。
爹爹是博陵侯,无论如何闹,只要是在列侯允许的范畴内,哪怕不讨喜,旁人也不能拿他如何。而她,将要嫁予齐王为正妃,乃是后院里正的不能在正的女主人。若是与那些妾室耍小手段,则是失去了自己位分上的优势了。
霍五娘眼前一亮:“谢谢嬷嬷教我!”
老嬷嬷淡然一笑。
“只是眼下这局……?”
“娘子莫要心急,奴婢猜测老侯爷定有法子的。”
聂冬见霍明明跳下马车,心急不已,正要喊她回来,霍明明已经翻身上马,如一阵风般跑到了队伍的前头。
陈福身为霍明明的侍卫见状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