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南朝,帝城......
苏闲到达帝城的时候,夜色已经深了,她从云端落在屋顶的时候,天空还下着细白的雪,覆盖华装,小白云落在她的窜在她怀里,软绵绵的窝成一团。
她踩的屋顶也覆盖着雪,踩下去的时候软软的,她抬眼看去,街道上灯火通明,映照这白皑皑的雪,正在冒着各种热气,街道行人,楼台看客,举杯斟酒,挥毫作赋,琴声箫音,一声声吟诗颂词传出,此间繁华不弱于白日。
在这个文人士子多如狗,视白玉金珠为粪土的南朝帝城,这便是最常见的场景。
南朝安逸得太久了,就得让这些人早已失去了热血和心念,空有那些文才和傲骨,却不见半分作为,唯有那些诗词歌赋,杯酒嗑、药,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之中,诉说着自己的不忿和不屑,枯腐入骨。
那些街道的深处咿咿呀呀的歌舞曲,说什么伤春悲秋,黯然伤魂。
这是苏闲第一次看到帝城,上次来的时候,只是在城外停留了一下,然后便匆匆离去,只听说了帝城如仙境,却不曾见识过,帝城宫阙,豪门氏族,出门便是最贵气的郎君和金贵的女郎,锦袍罗裙披身,珠钗步摇轻晃,那眉间的笑,朱唇贝齿,眉眼如画,出门遇见的都是有识之人,从而皆养成这样文雅端庄的样子。
生活在这样繁荣和富饶的城池里,早已迷醉了心,再也不想醒来。
苏闲抱着小白云走在繁华的街道上,远处的灯火映在她的身上,白雪白皑皑的,行走在街道上,安静得似乎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能忽视她的存在。
她打算先去找洛纯,洛纯在帝城呆了多年,对很多东西都十分清楚,免得自己到处乱撞,可是此时已经是晚上,她也不知道清平府在哪,许是找个地方住一晚,等了明天再出去找人。
这样想着,她也不到处乱走了,顺着街道走下去,先找一个住的一方,虽然她不大喜欢,可是这大冷天的,就算她不怕寒冷,也不想呆在外头吹一夜的冷风。
她踩在覆盖了雪的地面上,轻轻缓缓的,半点脚印和声音都没有,此时的她站在一个酒楼前面,看了一会,正想着进去吃一点东西,突然被一个正从酒楼出来的华衣锦袍的男子叫了住。
那人见了苏闲,眼底闪过惊艳之色,搓搓蹭蹭地上前,哈哈地打量着她,似乎是十分满意,露出猥、琐的笑容。
“美人这是要去哪里?!”
苏闲一阵恶寒,抬眼之时,冰寒的眸光噌噌地往他身上爬,这让他不自觉地抖了抖,可是仍旧抵不过心底灿烂开花的心思,她只是觉得心烦,不想理会他,转身便要离去。
“唉,你这是要去哪里?!”那人有追了上来,似乎是不甘心她不理会自己,“在下是王氏.....”
还没等他说完,苏闲心底一烦,转身抬脚,砰的一声踢过去,把人都踢飞出去,趴在了地上。
“你是个什么人,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竟然还敢踹爷?!”那华衣锦袍的人在地上滚了一个圈,骂骂咧咧地开口,一旁看戏的人越来越多。
苏闲目光微寒,几步走了过去,伸脚去踩了一脚那人来不及收起来的手,在她的脚下,手掌的骨头咯吱咯吱地响起,一声凄厉的叫喊声响彻街头,回荡在雪地里。
“你敢伤我,你知道我是何人吗?!竟然敢伤我,来人啊——来人——”
苏闲目光一寒,一点精神力注入他的脑海之中,将的置身鱼一片黑暗之中,那些曾经被他害过的人,都出现在他的视觉之中。
他瞪大眼睛,惶恐地看着前方,似乎看到了什么惊恐的东西,突然惊叫一声,然后便吓得尿了裤子,连滚带爬地破跑了,此人生性可恶,仗着权势害死的人可是不少,给他一个教训也不为过。
“啪!啪!啪!”三声掌声缓缓地响起,苏闲抬眼看去,只见围观的人群之中让出了一条道路,露出一辆俊美华丽的马车,一双白净修长的手撩起了轻晃的车幔,露出一张俊美无双的脸,马车一出现便引起了轰动。
“七郎,是七郎,七郎归来了,是七郎......”哗啦啦的人见了便往这边挤,不管男女老少.....
苏闲皱眉,抬眼看了一眼,似乎这才想起她曾经和玉简洛纯之时,遇见的这位人称南朝第一郎君的谢铮,谢氏七郎。可是当时这位郎君却在找她,当时她想的是这个郎君与离渊有些联系。
可是此时......
“七郎,七郎你何时入城,怎地不通传一声,好让我等出去迎接啊,七郎......”
“七郎,七郎,几日不见,七郎生得越加俊美了......”
“七郎,七郎......”
前面的马车被围得水泄不通,苏闲愣了愣,许是多久不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了,借着人群,她从一旁离去。
“苏氏阿闲,你这是要去哪里啊?!”那人的声音温温和和的,似是带着笑意,苏闲走出人群的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眼皮狂跳。
“七郎,七郎此人是何人?!”
“七郎,七郎这是何人.....”
苏闲嘴角抽了抽,回头看向马车中的人,这便是俊美如仙,最贵耀眼如皎月的谢铮,此时他站了起来,手中还拿着一把紫檀木骨的扇子,抬着眼睛淡淡地看着她,端庄高贵无双。
“你认得我?!”
“自是认得。”这一头如瀑极长的秀发,只要看过一眼便能记得,更何况是离渊让他找的人,虽然他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