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成揽着我进了院子,里面的房子比较复古,都是木制建筑,正对着大门的是一栋两层的小木楼,那个陈阿婆在前面带路,霍锦在中间,我和陆青成走在后面。
木楼的楼梯上踩着咯咯吱吱作响,让人听着有些发怵。
一直上了二楼,陈阿婆把我们领到一间空荡荡的房间里,然后对霍锦说,“周先生说了,只有病人能进他的办公室,其他人都不行。”
陆青成说,“我必须跟着她。”
霍锦看了看垂着眸子的陈阿婆,又扭头看向陆青成,“你知道催眠师都有些奇怪,催眠术也很神秘,催眠师一般不会在患者以外的人面前使用催眠,陆先生,既然你信任我,跟着我来这里就是想要薛琳能够恢复正常,我们都是抱着一个同样的目的,难道你要因为这样一个矛盾就放弃能治好她的机会吗?”
陆青成看了看我,我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尖。
他说,“她可以自己进去,但外面必须有我的人。”
霍锦又看向陈阿婆,陈阿婆看了陆青成一眼,“外面的事情你随意。”
最后霍锦和陆青成留在这间屋子里,我跟着陈阿婆去了那位周先生的办公室。
陈阿婆只是将我送到门口就自己离开了,我站在门外看着正对着门口的一扇白色屏风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走进去,绕过屏风就看到一张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带着无框眼镜三十多岁的男人。
那人办公桌上放着一个不断旋转的水晶小球,小球里是瞬息变化的缠在一起的放射状彩色线条,我盯着那个小球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脑子里开始昏昏沉沉,急忙转开视线看向别处。
我在这个周先生面前站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抬起头,从厚厚的眼镜片后看向我,对着我上下打量了片刻,伸出中指将镜框往上抬了抬道,“你这病确实不轻,你愿意让我给你治疗吗?一共三个疗程,一个疗程十天时间,管好。”
我没有说话,如今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秦越安排的,所以我也不敢立马暴露自己。
那人见我不说话,有些僵硬的脸上突然笑了一下,在电脑上点了一下,他的电脑屏幕就弹出了几个监控画面,其中有一个是现在陆青成待着的那个房间,另一个画面里面是脸上带着几分忧色的秦越,还有就是小院的大门外面守着的两个保镖,还有二楼的这几件房子外面站着的四个保镖。
只是很快他就把画面关上了,“秦越为了得到我的帮助割舍了他最喜欢的一根鱼竿和一根高尔夫球杆,就是为了今天能让我把我的室内电梯借给他用用,我本来还以为是我赚了,没想到我这是赔大了,奶奶个熊,以后我绝对要让他褪层皮。”
我终于开口,“那秦越现在在哪儿?”
周先生挑了挑眉,将电脑屏幕整个画面都调到陆青成的那个房间,眼睛中闪烁了两下,“我发现这件事情似乎是有些好玩儿,我就要看看这次是我会赢还是这家伙会赢。”
我皱着眉看着他,没想到这人还是认识陆青成的,但听他的语气中隐隐带着的较量,似乎也并不是朋友。
他又抬头看向我,“你真的不准备让我给你治疗?就你现在这程度,真的到了自杀那一步,想要后悔都来不及了,我可不负责到楼顶给人治病。
我说,“自杀这事儿我又不是没干过,只不过命大没死,秦越在哪儿?”
他挑眉笑了起来,“自杀过没死?竟然还能跟个正常人一样站在这里,有点意思,以后你想治疗的话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给你九五折。”
我扯了下嘴角,“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他摊了摊手,又在电脑上按了一个键,他身后的书架就从中间分开向两边滑去,露出一个黑洞洞的门。
我看了看那个门,又看了看这个周先生。
他挑眉道,“不愿意走吗?那就算了”,他说着又要去点键盘。
我急忙说,“等等,我走,只是外面坐着的那个人你能应付吗?”
周先生带着些不屑地说,“他?虽然值得重视,但还不至于让我怕他,要走快走,别磨磨蹭蹭。”
我闻言,没有再迟疑,直接朝着那个门洞走过去。
只是我刚走到门口,周先生说了一句,“慢着。”
我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他,他在椅子上转了一圈,然后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看着我的脖子说,“这个是谁给你的?”
我顺着他的视线摸过去,就摸到了当初陆青成给我戴上的那条全球只此一条的滴水粉钻项链。
我疑惑地说,“有什么问题吗?”
他对着我勾了勾手指说,“将项链留下来,里面有定位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