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成睁眼看着我,眼中带着浅浅笑意,“真想好了?不反悔?”
我点了点头,郑重地说:“想好了,不反悔。”
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直接地和他说这些。只是跟着本心走,想要让他知道。
他双眼中闪烁着光芒,闷闷地低笑出声,“想好了就好,薛琳,既然你决定了,那我就不会放手了。”
他说完之后,重新靠回去闭上眼睛,伸手将灯关了,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漆黑。
我之前睡得太多,现在却睡不着了,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睛,默默地数着屋子里两个人此起彼伏的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我轻声说:“陆青成,你睡了吗?”斤引估血。
他唔了一声说,“没有”,只是声音中却带着些慵懒的睡意。
我说,“算了,你还是睡吧。”
“说吧,”他说着坐起来要开灯。
我急忙开口制止,“别开灯!我睡不着,就想和你说说话。”
他果然没有再开。重新躺回去,翻了个身正对着我说,“想说什么。你说吧。”
我想了想,想到了那天撞车之前的那个问题,于是我就问出来了,“你说……你喜欢我什么?我为别人流过产,死心眼,脾气又不太好,缺点那么多。如今肚子里还有一块多余的肉。你为什么会喜欢这样的我?我不相信你会喜欢给别的男人的孩子做便宜父亲。”
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听到他反问,“喜欢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我愣住,是啊,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之前一直爱着宋子扬,六年时间,不长不短,但人生一共又能有几个六年?
要我现在说出喜欢他的理由?六年前的宋子扬不过是个二十出头还未步入社会的毛头小伙,能有什么样的能力?所有的生活全部靠他母亲支撑,我喜欢那时的他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到了后来,喜欢他似乎已经成了生活中的习惯,想要改却改不掉,只是如今却又明白了另外一个道理,并不是改不掉,而是没有遇到那个能让我改变的人。
我把他的问题思考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开口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需要理由,可是我却感到很不安,我总觉得很不真实,总觉得我们两个不该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害怕这一切转眼又会烟消云散……”
“薛琳,”他打断我的胡思乱想,“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世界上的事情没有那么多为什么,茫茫人海中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即便不是你还会有别人,你不要总是把事情复杂话了。”
我想着他说出来的话,过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曾经喜欢过其他女人吗?”
他说:“没有,薛琳,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
听到这句话之后,我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能够遇到一个喜欢自己而自己也同样喜欢的人不容易,我确实不应该再这样患得患失下去。
从前的我只是将目光狭隘地放在宋子扬身上,却忽略了周围的世界,我其实只想遇到一个我喜欢又喜欢我的男人,痛痛快快地爱一场。
我无声地欢喜一笑说,“你明天还要上班吧,那就睡吧。”
早上醒来的时候,我朝着昨夜陆青成睡的地方看过去,那里却已经没了人,沙发上只有一个浅浅的凹陷,我甚至怀疑昨天晚上我们两个的对话是不是只是我的一个梦,但如果是梦的话,他说的那些话却又如此清晰,全部清清楚楚地留在脑海中。
我清晰地记得他说,“薛琳,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心的女人。”
我想得出神,云可进来我都没有发现,直到她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我才回过神来。
她往头顶上看了看说,“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迟疑了一下问道,“晚上这里有人住吗?”
她脸上表情微妙,转着眼睛看向我说:“怎么?昨晚遇到什么艳鬼了?”
我说,“云可,我跟你说正经的,晚上到底有没有人来?”
她慢条斯理地将提来的保温杯放在桌子上,一层一层打开,从里面端出来菜和馒头,在桌子上摆好,回头见我还在盯着她看,就对着我耸了耸肩说,“你既然问出来这个问题,那就说明你已经知道了,还装什么装?”
我张了张嘴,有些哑口无言。
她继续道,“以那人的身份,没必要屈尊降贵到每天晚上过来陪床吧?可是他却来了,他那样的男人在你还没有给他明确态度的情况下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这得冒着多大的风险,你如果不答应的话,对他来说可是很丢人的一件事,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他还是天天过来,姐们,这样的男人不好遇啊,可要抓紧了!”
我抿着嘴没有去反驳她,盯着头顶的天花板默默出神。
她将我的床升起来,本来要过来喂我,我直接拒绝了,自己端着碗将一碗粥喝了,吃了几口菜。
云可将东西收好要离开的时候我又问她说,“他每天晚上都来吗?”
云可对着我翻了个大白眼说,“姐姐!千真万确,这样的事情我有必要骗你吗?你如果不信的话每天晚上坚持到十一点别睡,就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或者早上五点半之前醒来,你也能看到他本尊。”
我看着云可把碗筷收走,自己再次默默出神,却是在想着他十一点以后才睡觉,早上五点半就起床离开,这样的睡眠一定不够。
上午半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