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半个多月的时间,他和我一起去了比利时,荷兰,英国,最后一站是挪威,我们在每个国家都停留几天,抵达北冰洋附近的时候已经进了十月。
在靠近北冰洋的冰天雪地里,我穿得如同北极熊一样,一边哈着手心跺着脚取暖,一边靠着身旁的男人不解地问他,“你怎么突然心血来潮要来这里?”他鸟讨圾。
此时的挪威最北端黑夜特别长,白天特别短,我们坐在一起看着黄昏,他说,“我在想能不能看到极光。”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极光是十一月份到三月份才能看到,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有呢?”
他轻笑着说,“或许我们运气好了能撞见也不错。”
我说,“十月初和十一月相差这么久,不该这个时候出现的东西,咱们强求也没用。”
他笑了笑没用说话。
我们回到国内的时候是十月上旬,突然从寒冷回到天高气爽的温和明媚总有些不习惯。
陈开直接给我批了一个星期的假期让我好好休息,我在自己的房子里白天黑夜不分地乱七八糟过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将时差倒了过来。
这期间陆青成因为离开一个多月积压下了很多必须他亲自处理的工作,所以我们也没空再见面。
一个星期之后,我才终于被云可的电话从被窝里轰了出来。
到了三楼吧台我们约好的地方,她直接抛给我一个大炸弹,昏黄的光线下,她晃着自己手中色彩斑斓的鸡尾酒对我说,“薛琳,我要结婚了……”
我当时正在喝一杯果酒,听到这句话之后,一个没忍住将透明液体从嘴里喷了出来。
她结果服务员递过来的餐巾纸淡定地擦了擦脸,再次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我终于缓过气来,不可思议地说,“你疯了!你们这才认识几天你就这样草率地决定了?”
她目光闪闪地看着我,吐出来一句,“你和宋子扬认识了六年,你慎重地和他结婚了,结果呢?”
我哑口无言,她继续说,“薛琳,我记得我是比你大两岁吧?”
我点了点头,“两岁零五个月。”
她说,“之前二十五年时间我一直在游戏人生,觉得男女之间不过就是那么回事,上个床约个炮,互相欺骗一下感情,然后骗着骗着也就白头到老了,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我自己一个人也不错,随时换个床伴儿,高兴了约一次,不高兴了再换一个,活得滋润潇洒挺快活的。”
她说着露出有些迷茫的神情,“只是如今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我也有些厌烦了,都说婚姻是座围城,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可能如今我就是外面的那部分人,想要体会一次这样的感觉,或许将来我也会后悔,只是至少我眼前高兴了不是吗?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把目光看得太过长远。”
我最后也没有什么理由要劝她,就像她说的那样,我自己也不过就是一场婚姻里的失败者,没有权利对别人婚姻的追求评头论足。
我将杯子里的果酒全部灌下去,然后让调酒师也给我上了一杯和云可一样花里胡哨的液体,喝了一口皱了下眉头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她笑着说,“估计会很快,梁晨的母亲早年死了,如今家里的是他继母,那女人给他爸生了个小儿子,如今也就十来岁,巴不得他死在外面别回去和她儿子争家产,而他爸呢也不怎么管他,况且我还是占着云氏的股份,他爸一心扑在生意上的模样,如果梁晨娶了我他只有高兴的份,又怎么会反对呢?”
我默然无语,云可拍了拍我的肩头,又恢复了以往的神采,哈哈笑着说,“你就放心吧,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要你做伴娘!”
我说,“我结过婚了,又离过婚了。”
她豪爽地大手一挥,“那又怎样,我高兴,将来等你和陆青成二婚的时候我也要给你做伴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