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往前迈了三步,恰好是三步,猛然瞥见那抹紫色的身影,不由分说,急忙转身,朝着小金和唐坤来的那条小胡同跑去。
这几日,自打下朝以后,朱佑樘每日定时都会前来看我几眼,确定我还完好无损,并且安然无恙之后,就会离去。
这个定时,平均每隔一个时辰左右。
此时,约莫离他上次检查,还不到半个时辰。
若不如此,我也不敢这般怡然自得地站在大街之上和小金和唐坤胡侃。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该往何处躲藏呢?
这一动用真气,扯着了伤口,别说是使用轻功,就连快跑都是问题。
所幸的是,离自己最近的那间民宅,门正好掩着一条缝。
推门,步子往进迈。
前脚刚踏出去,胳膊就被人给抓去。
点天灯的朱佑樘,能不能每次别这般英明神武,能不能眼瞎放我一码呢?
偏头,正要破口大骂,殊不料,身后之人,并非是朱佑樘,而是小金。
“师姑,我带你去个地方,保准太子殿下绝迹找寻不到。”
看来,小金顺着我方才的视线,也看到了朱佑樘。
缓缓舒了一口气,道:“赶快!不然,……”
话语还未说完,身上的穴道猛然被点住,瞬间动弹不得。
点住我穴道的,并非是小金,而是唐坤那孙子。
唐坤蹲身,迅速将我背在身上,嘴里小声嘀咕了一句,“若不点住你的穴道,只怕你绝迹不会让我背你。”
难得这孙子还有几分自知之明,拳打脚踢自然心有余力不足,恶语相加还是可行的。
原本想骂这孙子几句,但见他在飞奔,并且大汗淋漓,最后便作罢。
拐过几条巷子之后,唐坤将我背进一座大院。并非是从正门走的,而是从后门进去的。
朝四周打量了几眼,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是一个太子绝迹不会想到的地方。”唐坤答道。
朱佑樘绝迹想不到的地方?那是什么什么地方?
片刻之后,待知晓这是什么地方,我是有种哭笑不得的念头。
原因何在?原因在于,这个地方,不是别处,而是一家青楼。
小金和唐坤没有说错,朱佑樘只怕做梦也不会料到我会藏身在妓院当中。
虽是从后门进的,但后门也是有人把守着的。
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小金或者唐坤和这青楼的老鸨或者其他人认识,并且交情还不浅。
唐坤做为六扇门的总捕头,和京城这些青楼的老鸨,那肯定都打过正面,也肯定都是认识的。
再则,这些青楼的背后,哪家没有个强硬的后台呢?
那些后台,个个都是京城的达官显贵,有些青楼,甚至就是某些权贵背地里所开。
官府衙门和这些青楼,历朝历代都有勾结。
这点,并不足为奇,稀奇的是,原本以为,小金是那朵出淤泥而不染的奇葩,殊不料,在大染缸的时日待久了,小金与其他的衙门之人,或许并无本质上太大的差别。
这间青楼,前院为阁楼,为姑娘们招待客人的地方,上下共有三层。从这个规模来判断,应该是京城当中的最有名的那几家青楼。
后院有四间厢房,和前院的楼阁独立,并且遥遥相望。
小金带我歇息的地方,正是其中一间。
前来招呼的,并非是老鸨,而是一位老者,年约六十上下,身材中等,容貌中等,属于那种扔在人海堆中,绝迹不会被发现的一类人群。
“这位是卫青将军的后人卫辽。”小金指了指老者,介绍道。
卫青?鲜少有人会知晓,汉武帝时期的大将军卫青,正是鬼谷门的一位门人。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卫青的后人,何以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呢?
“这位是师公老人家的小弟子,卫兄,你也该唤她一声师姑。”小金又指了指我,对卫辽介绍道。
“原来是师姑大人,失敬失敬。”卫辽的神情,立马变地谦恭起来。
被一位爷爷辈的老者叫师姑,这事,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种深深的违和感。
再则,师姑就师姑,后面加上大人两个字是何意思?
也罢,此刻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许是猜到了我的心思,小金在一旁解释道,“卫兄常年来一直潜伏在这水云间,替我们收集消息。您也知道,青楼这种地方,鱼目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最是适宜打探消息和收集情报。”
这话倒不差,昆仑山之巅的弟子,光昆仑山的,就有数万名,加上鞑靼各地和大明各地的,数量早已超过十万。
其中,光是潜伏在青楼的,怕是已然超过万名。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此刻所身处的地方,果真是京城三大青楼之一的水云间。
水云间这个名字,听起来,清雅淡丽,一般人很难将它与妓院联系起来。
兴许是应了它的招牌,水云间的姑娘们,美而不艳俗,不止如此,据说是个个身怀绝技。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拥有这等本领的,在这水云间,不是一位两位,而是多位。
显而易见,水云间的姑娘,除了做皮肉生意之外,她们同时出卖的还有自己的才艺。
许是正因如此,京城的达官贵胄们,对水云间是格外偏爱。
坊间有流传,一个男人,若是不来这水云间一趟,那这辈子可谓是白活了。
这话,绝迹有夸大的嫌疑,但无疑是对一家青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