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朱佑樘算是我的救命恩人。其次,朱佑樘算是我爱慕者当中其一,再次,再次……
这不打紧,打紧的是,公子刑天想要知晓的是,“他和我,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他自个要自做多情,别人也是拦不住的。”
这般的话语,当着朱佑樘本人的面说,兴许结果会更好一些。
朱佑樘但凡有点自尊心,但凡是个正常人,日后绝迹都不会再死皮赖脸地缠着我。
如此一来,让他彻底死心,岂非是好事一桩?
果然,朱佑樘面如死灰,神情分外难看。
再看公子刑天脸上,并未有想象当中的喜悦,也并未是淡然的神情,而是意味不明,而是神情莫测。
我怎忘了,他与朱佑樘之间,可是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这么说,你的心里,除了我之外,从来就未有过别人?”公子刑天又追问了一句。
我复又确定道:“对,没错,从未有过,一丝一毫都未有过。”
或许,自己第一个喜欢上的,并非是荣华,而是公子刑天,只是,那时对感情太为懵懂,有些后知后觉罢了。
如今细细回想起来,昔日,曾有几次,看着他绝世的背影,分神分了许久,许久许久。
记不清楚当时想的什么,但依稀记得,当时的思绪,似乎极为混乱。
无论男女,只有在看到自己心上人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反应。
只恐,早在昆仑山之巅的时候,我就已然对他暗生情愫,而他,对我,亦是早已暗生情愫。
只不过,那时候,碍于他对我太过知根知底,尤其是让他瞧见了我人生当中最狼狈、最凄惨、最无助的场景,心里有了几分介怀,对他,想靠近,但又不敢靠近。
而他,碍于身份,虽则待我与众不同,但终究还是迈不出那一步。
再者,他后来修炼了天魔神功,天魔神功最忌讳的,便是情关。
倘若他在那个时候不假以控制自己的感情,那不止修炼不成绝世神功,反而还会走火入魔。
待神功大成,便可以自由自在,随心所欲。
不对,据闻,天魔神功倘若修炼成功,修炼者,不止可以任意改变容颜,而且,取向亦会发生变化。
难道说,公子刑天以前所喜爱的,当真是男子?还是说,事实上,天魔神功,他并未全然修炼成功?
被自己这个想法给吓了一大跳,但愈想,可能性愈高。
早该想到,倘使他早已将天魔神功修炼成功,那即便是老蒋,即便再加上火炮,也不至于将他给重伤才对。
他可不是那种为了一时的成败,能不要命的人。
想到这茬,赶紧朝他脸上瞧去,但见着他的脸色,比我预想当中要好一些。这说明他身体恢复情况良好,同时亦说明,他所受的伤,并不算重。
“听见了么,她说从未有过,一丝一毫都未有过。”
公子刑天的这道声音,将我彻底从分神当中拉回了现实。
公子刑天是我在这世上第一个猜不透、摸不着的男人,即便如此,自我感觉,对他,多少还是有几分熟悉,有几分了解的。
然而,此刻,一丝半点都不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明明如此熟悉的一张容颜,可此刻,却觉得陌生万分。
明明是那般自信的一个存在,为何要通过这种方式,来使得朱佑樘退却呢?
这不符合他的风格,全然不符合。
这不是此刻的重点是,重点是,朱佑樘眼眸当中的神色,异常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