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黎幽还在寻思自己拿错剧本跑串场这茬儿,没过两天,正儿八经跟白开水似的学_生生活又起了波澜。
从会_议室走出来,黎幽揉了揉眉心,太阳穴一跳跳的,脑袋抽着疼。
如果不是她刚才在底下努力按着,严焱那个火爆脾气就要蹦起来跟那群脑满肥肠的老头们捞袖子干架了。
即使现在散了会,那群人前呼后拥的早就走了个不见踪影,严焱还瞪着一双铜铃大眼,瞅着墙角有个垃_圾桶一脚就给踢飞了,还不解气,捏着拳头,牙关咬得咯吱作响,浑身上下写着“小爷很生气谁也别惹我”。
“……破_坏公物要照价赔偿的。”黎幽站的离他有一定距离,冷静的告知。
眼皮一翻,严焱语气不善:“小爷有的是钱,怕了他?有本事来罚啊!当心我回头把罚金都换成一个一个钢镚,砸不死丫的。”
又好气又好笑,黎幽不跟这孩子气的话接茬,转身往另一个出口走。
“先回去再说,今天开_会的这些情况,咱们两谁都做不了主,还得大家一块儿商议对策。”
原地气鼓鼓的想了想,严焱承认黎幽说的有道理,只能收敛了一身戾气跟在她后头。
其实黎幽并不如她面上表现的那么冷静。
她心里也是一肚子火气。可是大喊大叫发_泄也没用,严焱已经爆了,她如果不稳着,就更控_制不了局面。
很多人都误以为黎幽的冷静是出自天性清冷,实际上她只是更喜欢理智的看待处理问题,喜欢掌控局面,有条不紊。
两个人闷头一路回到学校,径自走回了湖畔的白色小楼。
进了自己的地盘,严焱也就懒得在人前装模作样了,抬手就掀了一张桌子,黎幽冷冷的飘过去一个眼神……这小子好歹知道今天不是她值班,没挑她值班的日子添乱,否则要让她收拾乱七八糟的办公室,她一定会用无数琐碎的工作将全学_生会最怕麻烦的严焱给淹没。
其他几个人见了严大少爷这状态,纷纷上来询问,原本还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等黎幽把事儿前后那么一说,大家都沉默了。
半晌,顾柔咬牙一拍桌子:“摆明了就是欺负咱们!”
“都怪我,今儿这会_议应该我跑一趟的,”游舒觉得特不好意思,眼巴巴的瞅着两个装了一肚子气回来的伙伴,隐约可见他头上耷_拉下来的两只大耳朵,让人见了根本生不出半点气来。
“这些事情按理说还是属于我们外联的……我以前跟这些人打过几次交道,他们眼睛都长在头顶的,根本就不把我们这样的高中学_生放在眼里,让你们两受委屈了……”
严焱挥了挥手,打断了游舒的话:“就算你去了也一样,那些人说的都是什么话啊,说得好听,就是拿捏我们呢!嘿,我真想自报家门,吓唬吓唬他们,不然他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奉谨昦手支着头,皱着眉:“别闹了,说这些没用,就算抬出你家里的名头又算什么,那才是真正的仗_势_欺_人。”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黎幽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把整件事情过了一遍。
这件事情的起因是之前由她一手力主推进的校区改造计划,多次听取了学_生们的意见,将学_生提案通_过并反复商议,修改成为正式方案进行实施。没想到好不容易看到点曙光,刚起步,就遭遇了迎头痛击。
本以为只需要动用学_生会的自_治权_利,学_生会这边自己有可以动用的资金,不应该存在任何问题,可是问题偏偏就出在了所有人都以为不会有问题的校理事会那边。
方案给他们知会过了,他们当时没什么意见,但是之后处处使绊子。说白了,那些人还是不满意学_生会权力太大,不满意一群小孩儿凌_驾到他们头上指指点点。
开_会事_前也没提前通知,临时发了个紧急通讯过来,当时只有黎幽和严焱两个人在学_生会办公室里呆着,忙赶了过去。去到那边,一会儿怀念学校的光辉历_史,一会儿跟他们摆事实讲学校的各种困难,又拿什么市政_府的建设方针规定文件来比划。
说穿了就一句话,你们要修校舍,要改造校区,愿望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我们实在是有心无力!
想起自己熬了不知道多少个通宵,前后修改无数次的那个提案,黎幽就觉得心气难平。就这么被他们卡掉了这个大计划,谁都可以甘心,唯独她绝对不甘心!
她犹自冷着一张脸心里翻江倒海着磨牙想招儿,没注意轩辕狄的眼神往她这边瞟了第三回了。
轩辕狄早就发现她表情微妙的不同,虽然一眼看上去还是那么清冷平静,但是眼神更冷,冷到了极处反而透出几分毅然来。
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了几下,轩辕狄心里有数。这丫头外冷内热,估计下了狠劲儿要跟上头那些老顽固打一场硬仗。
带了几分欣赏,也包含了某种隐秘的恶趣味期待,轩辕狄选择了沉默,他就想等着她想不出招儿了,主动来找他,问他讨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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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学_生会都笼罩在低气压中。
低气压的中心浑然不觉气氛有异。
黎幽翻找了一遍档_案室,又上网搜寻了很多资料信息,逐条阅读分析校理事会的那些人,了解这些人的履历,查看他们过往经历,从他们被报道的行_事作风事迹当中去摸索,试图找出能够下手的角度或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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