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算到这样一个小姑娘会遭殃,本来想引蓝家韩彤矛盾指向童简鸾,激化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然而这样也好,一步到位,没有退路。这样,童简鸾便永远不会在蓝府安逸,也不会只想做一个有举国财富的商人。
他要他,只能坐金銮殿那个位置!
大夫过来的时候衣裳都没有整好,袍角都带着皱纹,然而没有谁顾得上这个。
他望闻问切,知道了事情的缘由之后摇头叹息,“老夫无力回天,这,还是准备后事吧。”
所有的人都盯着童简鸾,生怕他听到这句话发狂。
童简鸾很安静,安静的下一刻好像暴风雨就要来临。
“多……多谢大夫。”童简鸾木然道。
大夫显然看这位病人精神状态不对,也不敢在他身边呆着,然而慈悲心肠,还是嘱咐了一句,“公子听老朽一句劝,找人给这位姑娘沐浴更衣,叫她走的干干净净的吧,生死有命,唉。”
“好。”
韩彤叫人送走大夫,看着童简鸾的手,生怕他一个动作,就把自己女儿的花容月貌给毁去。
管家也看着童简鸾的手,害怕他直接把自己儿子给捅-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对不对?”童简鸾将烛台的尖锐对准了旁边的蜡烛,来回烧了烧,动作慢条斯理。
蓝元笙这时候已经在祠堂待了一会儿,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看到对峙已经越发的紧张,而母亲已经失了分寸,她捏了捏帕子,低声说了句“让开”,人群自发给她让出一条路。
她此刻虽然故作镇定,实则仍然紧张,否则声音不会发颤,“我劝你……莫要冲动,几日后便是重阳,北疆战事已了,父亲要班师回朝,你此刻若是伤了阿宁,父亲回来了定会知道这件事,你母亲那里,也会不好过。”
童简鸾眼神冰凉的看着她,“你这是威胁我?”
“我只是在说事实。”蓝元笙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慢声细语的引导,“出家人讲究清静无为,若是扰了,你这个当儿子的,是不孝吧?况且你若是杀人了,官府必定会追究,恨我们不假,但赔上自己的性命,也是得不偿失,一个小丫头,值得你这样?”
“你说的是,”童简鸾好像有所领悟,然后似是附和一般点头,“的确是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