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皇后点了头之后贺林晚便问那宫女:“这位姐姐叫什么名字?”
宫女愣了愣:“奴,奴婢红蕊。”
贺林晚点了点头:“红蕊姐姐以前见过雪姬吗?”
红蕊道:“宫里的人都知道雪姬喜欢在御花园里晒太阳,所以奴婢也在御花园里见过雪姬几次,不过雪姬是德妃娘娘的爱宠,奴婢们看见了都会绕道而行,并不会上前打扰。”
贺林晚皱眉:“也就是说你与雪姬并不熟悉,也不知晓它性情如何?”
红蕊立即道:“虽然我与雪姬没有接触,不过宫人们都知道雪姬是一只性情温顺的猫,从来没有攻击过人。”
贺林晚看向红蕊,脸上带着些讶异:“既然雪姬是一只温顺的猫,那为何在我们遇到雪姬的时候你会丢下我远远躲开,一副很害怕的样子?以至于你连我扔向雪姬的是石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没看清楚?”
红蕊闻言一愣,然后辩解:“奴,奴婢……奴婢只是不想冲撞了雪姬,所以才,才避开的。”
贺林晚微微一笑:“丢下公主交代你的事情来避开一只猫吗?难不成在你心里公主的威严还不如一只猫?”
红蕊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
皇后看了红蕊一眼,吩咐自己身后一个嬷嬷:“看来还有什么隐情?嬷嬷你去问话吧。”
红蕊抬头看了那位面容严肃的嬷嬷一眼,身子不由得一抖,她认得这是后宫之中掌管宫女们刑罚的嬷嬷,后宫之中这些老嬷嬷们别的手段或许没有,但是折磨得人生不如死的法子却是多得是。
见那位嬷嬷领命之后便向自己逼近,红蕊立即哭着求饶:“娘娘饶命,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安德妃微微一笑,看似随意地道:“这后宫里能在沈嬷嬷手中还闭口不言的人怕是没有,想必皇后娘娘真能问出什么来罢。”
这时候皇帝开口了,语气微冷:“皇后想要在朕面前上演屈打成招吗?”
皇后无奈地笑了笑,摆了摆手:“罢了,沈嬷嬷你退下吧。”
已经走到红蕊面前的沈嬷嬷步子一顿,又低头退回了皇后身后。红蕊松了一口气,渐渐放松了一些了。
贺林晚见从红蕊处入手的路子已经被皇帝给堵死了也并不气馁,继续问芝雪:“你带着雪姬离开御花园之后又发生了什么?雪姬是怎么死的?”
芝雪用看仇人的目光怒视贺林晚:“我带着雪姬离开之后没多久雪姬就开始浑身抽搐,还不停地呕吐,没过多久,没过多久它就不行了……”芝雪一遍哭一边道,“我匆匆抱着她回宫,想要去寻太医来瞧瞧,可是刚回去没多久它就咽了气。”
贺林晚对芝雪的指控并无反应,只是问道:“太医之后来了没有,可有提到雪姬的死因。”
芝雪闻言便看向兰姑姑。
兰姑姑道:“发现雪姬死了之后我立即派人去禀报娘娘了,听芝雪说害死雪姬的人在皇后宫中,我便过来想要将人叫过去等娘娘回来审问。公主因为雪姬的死很伤心,派人去请了太医。现在太医应该已经到了景秀宫了。”
皇后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便请那位太医过来问话。”
兰姑姑看向安德妃,见安德妃没有什么表示,便应声去了。
贺林晚又细细问了几句雪姬死之前的症状,还是翻过来复过去的问法,同一个问题她还会拐着弯儿问几次,芝雪被贺林晚问得十分不耐烦,可是碍于皇帝和皇后在场,皇后也没有阻止贺林晚,所以芝雪敢怒不敢言,只有憋着气回答贺林晚的问话,心里认定了贺林晚是故意如此。
在贺林晚轻声问芝雪话的时候,皇帝朝贺林晚看了一眼,安德妃注意到了,也看了看贺林晚,不过见贺林晚还是个带着几分稚气的孩子,便丢开了。
兰姑姑很快就带着那位太医来了,与他们一同前来的还有一直没有露面的淳阳公主。
淳阳公主眼睛有些红肿,一看就是刚刚哭过的。
皇帝看到淳阳,威严冷淡的目光中便多了几分温和:“朕的公主这是怎么了?”
淳阳向帝后等人行了礼之后便一言不发地走到皇帝身前蹲下,将自己的头埋到皇帝膝头,闷声道:“父皇,雪姬死了。”
面对女儿的撒娇,皇帝疼爱地拍了拍她的肩:“父皇再送给你一只更好的。”
淳阳却是将头抬了起来,转头冷冷地看向贺林晚,像是看仇人一般:“可是在那之前,父皇要给我的雪姬报仇!它是被人毒死的,我要让害它的人也尝一尝被人强喂毒药的痛苦!”
皇帝闻言皱眉:“你说雪姬是被人毒死的?”
这回连皇后也是脸色微变,贺林晚觉得手臂一疼,转头一看却是卫氏下意识地拽紧了贺林晚,将她抓疼了,贺林晚忍者疼没有出声,只是安抚将手心覆盖在卫氏的手背上,无声地开口:“没事的,母亲。”
怎么可能没事?
卫氏的脸色很难看。
如果真是贺林晚害死了安德妃的猫,那么她最大的罪名不过是对德妃不敬,再被扣上一顶心肠恶毒的帽子,就算是被责罚也定是性命无忧的。
可是如果是在皇宫里用毒的话,轻则是私自藏毒入宫藐视皇室威严,重则是刺杀谋反之罪!这可是死罪!
卫氏此刻真的很害怕,怕到时候会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可是现在她除了紧紧地抓住女儿的手臂之外别无他法,卫氏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