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夭离开之后,贺林晚让人给梅园送了信,让贺寅回来。
于是第二日,离开家好几日的贺寅就回了府。
贺传武见贺寅回来了,也没有再喊打喊杀,反倒是故作关心地问他这几日去了何处,贺寅说他本想去东临,不过半路上盘缠花完了就回来了。
贺传武跟贺寅说了没三句话就耐心告罄,安排人送他去衙门里给武立言做证,他原以为还得软硬皆施一番才能让贺寅松口,不想贺寅二话没说就跟着去了衙门,让贺传武十分满意。
贺林晚听说贺寅回来连二门都没进,茶水都没喝一口就被贺传武安排走了,也没说什么。
贺寅中午就回府了,他给武立言作证说自己从卤肉馆出来的时候听到他在跟人议论贺家的姑娘,所以揍了他一顿,至于武立言有没有提及选秀的其他人贺寅说他不知道,他没听见。
贺寅这话没有直接给武立言洗白,让卫家有些不满意,但是想到只要再买通春风如意楼里的燕九娘改了证词就能让武立言被放出来,卫家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可是这一日武立言还是没有被放出来,到不是因为燕九娘不肯改证词,而是她的要求卫家不肯答应。
燕九娘说了,要改证词也行,她除了要一笔十分丰厚的封口费之外,卫家还要帮她从春风如意楼里赎身出来,她也不要求进武家做妾,只要卫家再给她在京中置办一处房产,容她给武立言做个外室就成。
卫家自然不肯答应燕九娘的条件,卫玉华更是勃然大怒,扬言就算让武立言死在牢里也不会容下燕九娘。于是,武立言又在牢里多待了一日。
不过卫家不肯答应,自然有人将消息透露给了安国公府。武姨娘得知之后骂卫家不讲情义,骂卫玉华愚蠢,她派人去与燕九娘接触,替武家答应了燕九娘的全部要求。
武立言终于从牢里出来了。
卫玉华气不过,在武立言回来当日就带了家丁打到了武姨娘给燕九娘置办的外宅,武立言其实也对燕九娘出卖他的事情心有怨言,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卫玉华去给她点教训。
不想燕九娘却当众爆出自己已经怀有武立言的骨肉,她也不是真想要武立言去坐牢,只是武立言总说家中母老虎实在凶悍,不能为她赎身让她进门,燕九娘为了肚子里的孩子打算,只能出此下策。
武立言本性多情,又与燕九娘有些年少感情,见她说出实情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加上燕九娘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他便阻止了卫玉华对燕九娘施暴,让武姨娘派来的人把卫玉华带来的人赶了出去。
卫玉华气病了。
卫家一番鸡飞狗跳,十分热闹。
贺家这边,贺林晚却为几个孩子的成长操碎了心,总而言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不容易。
贺林晚原本把李恒送去梅园是想着李毓既然已经回来了,就把李恒交还给他,没打算让李恒再回来的,不想李毓根本没在梅园露面,只是让人给她捎信说李恒还要拜托她照顾一段时日,所以贺寅回来之后,阿旦和杰哥儿也跟着一起回来了。
贺林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孩子,陷入了沉思。
贺寅这几日离家虽说是去避事的,但是显然这几日他过得很是惬意,那张黑脸还吃圆润了些。
杰哥儿不知道这几日跟着阿旦和贺寅怎么疯的,原本洁白如玉的皮肤给晒红了,见贺林晚打量他,还傻乎乎地冲她咧嘴一笑,让贺林晚怀疑自己看到的不是小木头而是小虎子。
再看看阿旦,这几日离开贺家去了他熟悉的地方,就像是放出了笼子的鸟,站在那里还不停地朝自己的小伙伴们伸手比划,挤眉弄眼。
啧……伤眼。
贺林晚轻咳一声,两只立即抬头挺胸看向她,阿旦也收敛了些。
贺林晚从袖口里拿出一本册子,看了看眼前的三人,最后递给了相对沉稳些的杰哥儿。
杰哥儿睁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问道:“姐姐,这是什么?”
贺林晚笑容和蔼,“这是接下来一段时日你们需要学的东西,我特意写了下来,制定成册,你们只要照着这上面的来执行就可以了。”
杰哥儿翻开看了看,待那一本不薄的册子上例满了他们需要学的书名,修身养性的技艺,还有每个人练体学武的计划,十分精细。
探头过来看的贺寅和李恒呆住了。
杰哥儿头皮有些发麻,捏着册子小心翼翼地问:“姐姐,是不是我们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了?”
贺林晚挨个摸了摸小木头和小虎子的脑袋,语气温柔地说:“当然不是,是别人犯了错,让我反省了一下自己。”
小木头和小虎子有点懵:别人犯错,你反省,为什么受到惩罚的是我们?
没被摸头的阿旦侥幸地问:“偶素不素不弄盎介过学?”(我是不是不用按这个学?)
贺林晚看了他一眼,叹气道:“郡王身份特殊,我自然不会强迫着你按我的安排来。”
李恒松了一口气,刚有些得意,就听到贺林晚继续道:“反正你兄长事事都会为你安排好,也不指望你能学到什么本事帮他。”
李恒脸色一僵,沉默了一瞬,决然道:“偶也要学!”这句话说得还挺清晰。
贺林晚一脸惊讶:“不必了吧,很辛苦的。”
李恒打定了主意,不让他学还不行,“偶奏要学!他民学撒偶奏学撒!”(我就要学,他们学啥我就学啥。)
贺林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