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谦让的心情很微妙,有一种占便宜的幸灾乐祸感,这种感觉会让人上瘾。所以,严易总是乐此不疲地找隋唐的麻烦,然后看着对方无可奈何地承认所有的错都是他的错,跟严易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是爽歪歪。可是最近严易再也不敢进行像以前一样的娱乐活动,毕竟现在心虚占更多部分。
由于心虚他总是时时刻刻地揣测隋唐的心理,关注对方的动作,每当他发现了异常的地方都会忍不住地胡思乱想。就比如说,今天隋唐就若有所思地看了他良久,看得严易心里毛毛的。
“我说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严易终于忍不住地问道。
隋唐清了清嗓子,抿了抿嘴唇犹豫了一整子。严易是一个急性子,见到隋唐这样子他心里更烦躁:“你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干什么。难道是你天天和我朝夕相对的,爱上我了?别不好意思,爱我的人多的是,多你一个不多。只是子琪该怎么办?”
别严易这么一下子地乱搅和,隋唐什么犹疑都没了,直接说道:“你一天不自恋就不舒服是吧,再说了周子琪不还有你这个老师吗?”
严易的心里“咯噔”一下,但语气还是跟刚才一样:“怎么,你舍得把他让给我了?”
“当初不是咱俩说好的,一起看着他的嘛。”隋唐觉得严易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
想起当初他们两个人的约定,严易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那时候他能快一步的话……现在他什么聊天的心情都没有了,干脆地说道:“你究竟有什么事啊。”
隋唐问道:“你知道洁癖症吗?”
“洁癖是强迫症的一种,即把正常卫生范围内的事物认为是肮脏的。感到焦虑,强迫性地清洗、检查及排斥‘不洁’之物。分*洁癖、行为洁癖和精神洁癖。较轻的洁癖仅仅是一种不良习惯,可以通过脱敏疗法、认知疗法来纠正。较严重的洁癖属于心理疾病,应该求助于心理医生。”严易身子坐正,对着电脑不假思索地说道。
听到这么一系列专业的说辞,隋唐大喜过望,果然上过课考过本的就是不一样。比他懂得多了。
“那你知道怎么治吗?”隋唐紧忙问道。
严易赏了隋唐一个大大的白眼;“我怎么知道。”
“你不是上过课吗?不是可以说的一套一套的。关于疗法你应该也能知道一点吧。”隋唐说,学院的钱总不能都打了水漂吧。
将电脑屏幕像隋唐的方向挪动了一下,严易指着电脑说:“刚才那一套一套的不是我说的。是她说的,我刚刚问了一下度娘。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谁还记得,你随便拉来一个学生,你问他上学期学的什么他都不一定记得。”
学院的钱真打了水漂了。为什么当初学院不让我去学呢?隋唐忿忿不平地想,果然心理医生都靠不住。这种人除了浪费钱就是浪费钱。
见到自己的好基友一脸郁闷的样子,严易也良心发现了一次:“刚才度娘不是说了吗,轻度可以用脱敏治疗或认知疗法,重度的直接来找我。看你这么上心的模样。不会是一个学生吧?有洁癖的学生,难道是京秋的前任?!”
“不是!”隋唐飞快地否决到,如果是学生得了重度洁癖就要来找你这个庸医了。见了你这个不修边幅的老师,嘉杰恐怕就是重度变成了药石无效了。绝对不能见到你!而且隋唐也不想让嘉杰和严易有过多的联系,这大概就是一种对学生的占有欲吧。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当古人们遇到一个骨骼清奇的练武材料都会忍不住收为自己的徒弟了,哪怕是打一架都在所不惜。
因为好学生实在是太珍贵,谁都不愿意让出去,让他只感恩一个传道授业的老师就好。隋唐说道:“是我的一个朋友家里的小孩得了洁癖,跟周围人不和,跟家里人也不亲,她可着急了。但只是轻度的,不用去看医生”这也不算是说谎吧,那天跟嘉杰妈妈通过一次电话,之后陆陆续续地也接到过她的电话,问问嘉杰的情况。一回生二回熟,他们也勉强算是朋友了吧。
想通这点,隋唐便理直气壮了许多,也敢直视着严易的眼睛。严易从他的脸上找不出什么破绽,便也只能接受了这个说法,耸了耸肩:“好吧。”
隋唐继续不耻下问:“那什么是脱敏疗法啊?”
“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知道。”严易摆了摆手,接着用手敲了敲隋唐的电脑:“你也可以去问度娘啊,她可是人类的好朋友,男人的好情人,问什么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你不要问的太过火了,她可是会不好意思的,然后就给你屏蔽了。”
“是不是你一直问她一些羞羞的事情啊?”隋唐调侃道,却只得到严易欢快的哼歌声作为回复。他笑了笑,也打开了浏览器,开始搜索脱敏疗法。
大概是因为只剩下这一学期的缘故,嘉杰觉得他对石远的容忍度大大的提高了。本来他对石远总在他周围转悠是很不耐烦的,但现在他不止不会觉得不耐烦,还能偶尔对石远露出一个微笑。这一切让石远感到受宠若惊的,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是嘉杰一直在忍耐着怒火,等有一天一举爆发出来?这个想法让石远整日的惶恐不安。
嘉杰知道石远这几天在担心什么,但他就乐得不说。既然想好要抛弃他,那就要受到一些惩罚,他不会真的去做什么,不过心理施压还是可以有的。于是他对石远是越来越和颜悦色了,而石远则越来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