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别来无恙!”走到白黎的面前,文彦修很有风度地行了一个书生礼,语气平缓。
“嘿嘿,无恙,无恙!”白黎笑得眉眼弯弯,一脸的无害,随即歪了歪头凑到文彦修的面前道:“不过文先生好像很有恙哦?”
白黎明显的意有所指,而文彦修只是讪讪一笑,“呵呵,姑娘此话怎讲?”
“怎么讲?”白黎撇撇嘴,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那就请先生坐下,我好好讲与你听吧。”
虽然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可是文彦修还是硬着头皮坐了下去,原本详装平淡的脸色也露出了一丝不自然。
白黎瞥了他一眼,心中偷笑着,倒了一杯冰镇的橙汁递到他的面前,笑呵呵地道:“烈日炎炎的,先生请喝杯凉饮降降暑气吧。”
原本也没觉着什么,可是看着那依旧冒着寒气的橙汁,文彦修还真的觉得脸红耳烫,喉间干咳,便也不再客气,端起杯子道了声谢,就仰脖喝了起来。
白黎看他正喝得畅快,忽的冒出了一句:“好喝吗?这可是我家小苑亲手做的哦。”
“咳咳……”白黎的话音才落下,文彦修瞬间被呛了个正着。
一边白黎一看,乐呵了,但还是一脸担忧地站起身来,一边替文彦修拍着背,一边焦急地道:“哎呀,文先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没事吧……”
文彦修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这才惊觉白黎的手还在自己的背上,心下一慌,连忙起身避了开去,而后一脸歉意地道:“让姑娘见笑了,在下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白黎贼贼地笑着,收回手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后又对着一脸慌张的文彦修摆摆手:“先生你坐吧,不用这么拘谨的,咱俩谁跟谁啊。”
文彦修原本刚缓过来的气,却因为白黎的这最后几个字差点又岔了气。
他觉得自己若是再待下去,很快就会吐血而亡的。
“姑娘,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在下就……”
“有事,当然有事啊。”白黎知道他要开溜,未等他说完,就将话抢了去,“你刚刚不是说要听我细说的吗?”
“可是姑娘……”文彦修苦着一张脸,他不听了还不行吗?
见着他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白黎看不惯了,干脆起身将他推坐在了位置上,嚷嚷道:“哎呀,你一男子汉,怎么比个女子还要扭捏,快坐下!”
白黎这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个性,将文彦修这一古代儒生吓得够呛,竟是乖乖地任由白黎按在了位子上,愣是不敢再动弹半分。
“嘿嘿,这才乖嘛。”白黎满意地笑了笑,而后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接着双手撑着下巴,定定地看着满脸不自在的文彦修。
“姑……姑娘……”文彦修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都不敢正视那双灼灼的大眼,只能闪烁着眼神,都不知道往哪搁了。
心中哀嚎着,大小姐,您老有话就快说啊,这样暧昧不明地看着我,你到底是要作何吗?
终于,白黎出声了:“文先生,我问你个很严肃的问题啊。”
“啊?”白黎突然的出声倒使得文彦修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道:“姑娘请说。”
眨巴眨巴大眼,白黎一脸真挚而又认真地道:“你之前说喜欢我的话,是真心的吗?”
“……”文彦修瞪大了眼,看着白黎那水汪汪的美眸中倒映着的自己,根本不是“惊秫”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他……这要他怎么回答?
见他不回答,白黎的眸中划上了一丝失望,嘴巴微微撅起,而后扑闪扑闪了一下那堆长睫毛,垂眸道:“难道先生不愿承认了吗?”
说着,袖子一抖,一块玉佩落在了石桌上。
“在下的玉佩!?”文彦修一看,不由得惊叫出声。
他的宝贝啊,好久不见了……
白黎无比哀怨地抬头瞥了他一眼,嘀咕道:“这明明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现在怎么又说是你的了?”
这姑娘的记性真心不好,她不是已经把这玉佩转赠给那小苑丫头了吗,这会儿怎么又变成了定情信物了?
“姑娘!”文彦修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很婉转而郑重地提醒道:“姑娘莫不是忘记了?前几日你已经将信物还给在下了。”
“那你现在的意思是不喜欢我了吗?”白黎的声音很轻,咬着下唇,满目的委屈。
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文彦修心中有了一个错觉,那就是的确是自己将她给抛弃了。
可是事实明明不是……
正想着,她又嘀咕了一句道:“而且当时玉佩又不是我亲手还给你的,我还什么都没说了,你就……你就……”
说到最后,白黎的头垂得更低了,声音更是轻微地哽咽了起来。
这还哭上了?
“姑娘,你这是……这是作何啊?”文彦修急了,像他这样的书生,是最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了,更别说是白黎这样的“较弱”女子。
文彦修一脸的无措,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就差到白黎身边团团转了。
却听得白黎低低地呜咽道:“呜呜,你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喜欢我的,现在却始乱终弃了。”
“姑娘,这词可不能乱用啊!”文彦修听着这“始乱终弃”四个字,额头狂飙汗。
他都没对她怎么了,哪来的“乱”,哪来的“弃”啊?
这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成语来着呢。
白黎才不管这词是对是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