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醒,声音还有些沙哑。
“十点半。”
“啊,那你怎么还没走?约了他们几点啊。”
他捏了捏她的削肩:“正准备叫醒你了,走吧,去吃饭。”
“你要带我去?”唐末晚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我不去。”
他幽深的眸落在她细白的脖颈上方,捏了捏她紧张的小手:“我知道,但总要吃饭的。”
她兴致不高,继续窝在被子里耍赖:“冰箱里还有好多吃的,我随便弄点吃吃就行了,你快点去了,都是跟人家去请罪的,哪里好意思让人家等你。”
他见她一颗小脑袋在被子里拱啊拱,最后也没强迫她,重新在柜子里拿了套干净的衣衫换上,出门前不忘提醒:“记得吃饭。”
“知道了,你快去吧。”
听到外面传来的关门声,唐末晚想起他临出门时那温柔缱绻的眼神,心头像是抹了蜜。
但不等高兴多久,瞥见床头柜上的户口本。心情又沉重起来。
*****************************************************
把头发从衣服里撩出来,韩夏朵整齐了一下裙子,抬头盯着试衣镜的镜子,镜子里的女人领口处点缀着黑亮色的珠花,v型收腰设计,立体的剪裁,勾勒出身体线条的美感,底下是曳地的鱼尾,长度正好及踝。
很美的一幕,却在瞥见那光秃秃的头顶后,生出厌烦来,恨不得砸了眼前的试衣镜。
老太太奚落犹言在耳,那高人一等的倨傲眼神,从来只出现在她的身上,现在,却换成了她被人这样狠狠踩在脚底下。
再想到自己的脚,忍不住愤怒的砸了眼前所有昂贵的化妆品。
隔壁套间的韩文清听到动静急忙从自己房间跑出来,见到发疯一样的韩夏朵,顿时,走过去抱住她:“好了,夏朵,冷静点,你这样于事无补!冷静点!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跟你爸去吃饭,一定给你讨个说法,好不好!”
“姑姑……”如困兽的悲鸣,从韩夏朵的嘴里发出来,“姑姑,为什么他要那么对我……我那么爱他……”
“乖,别哭,姑姑知道,你放心,姑姑已经想好法子了,傅绍骞一定会娶你的,可是夏朵,傅绍骞那句话,说的也没错,他根本不爱你,你也一定要嫁给他吗?你以后会幸福吗?”
“是,姑姑。”韩夏朵回答的斩钉截铁,“为了他,我已经变得不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不过这没关系的,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一旦娶了我,哪怕不爱我,也会好好待我的,我愿意爱他。”
韩文清的眉心蹙得死紧死紧。
跟韩文轩一起先把韩夏朵送回医院后,才去赴约。
韩松明已经不想再见到傅家人了,就留在酒店,到了晚上,就跟勤务兵一起回首都。
他们到指定饭店包厢的时候,傅绍骞已经等候着。
他温文尔雅的站起来跟他们握手寒暄,态度自然的好像昨晚的争执只是韩家两兄妹的幻觉。
韩文轩板着脸,没有理会他,选了与傅绍骞最远的距离落座,韩文清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但毕竟是八面玲珑的场面人,还是撑起了话题:“傅总,别的我们也不想多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夏朵的事情,其实她也告诉我了,当年的车祸,说起来,祸头在她身上,但如果不是她发现另外有情况,舍身救你,她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这个情,是你承了她的,也许拿人情压你是我们韩家落了脸面了,但事到如今,还有件事情,我也不想瞒你了……”
在认识傅绍骞之前,其实,韩夏朵跟演出团的另一名名叫秦华生的男舞者早有暧昧。
虽然没有公开关系,但眉来眼去的,早已是团内公开的秘密。
秦华生家境普通,但生了一副好皮囊,唇红齿白的,身材好,舞蹈功底又扎实,很快就成为演出团的顶梁柱。
韩夏朵出身名门,家世好长得又美,哪个男人娶了她至少可以奋斗二十年,想必每个在她身边的男人都是这么想的。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他有幸成为韩夏朵的男搭档,自然要好好把握。
年轻的姑娘看到英俊的小生,这个小生又特别体贴,事事迁就,日久天长的在一起朝夕相对,怎么可能不生出一点暧昧的情愫来。
但是这一切都在她来a城遇到了傅绍骞之后变得不一样了。
秦华生百般纠缠,还威胁韩夏朵会把她的裸照发出去,她只好好言相劝,找了个完美的故事蒙混过去。
但她与傅绍骞谈婚论嫁,怎么可能瞒得住。
于是她试图策划一场车祸,企图一箭双雕,既可以解决秦华生,也可以让傅绍骞对她死心塌地。
奈何,事与愿违。
秦华生察觉了她的谋算,竟然将计就计,真的想撞死傅绍骞和她,最后关头,韩夏朵只好情急的推开了傅绍骞……
那场美丽的旅行,以悲剧而收场。事故车子,被秦华生临时顶替成了工程车,所以撞击力度特别大,如果不是因为韩家家世雄厚,根本不可能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当年傅站听傅绍骞含混的说取消婚期的时候,并未多言,也是因为之前找人调查过,只有她与秦华生的关系,却没想到,这一个疏漏,在多年以后,会横生如此多枝节。
至于韩夏朵,多少让人唏嘘。
傅绍骞听完韩文清的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