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雨蒙她们在饭店门口拦车的时候,陆云深的车子停在了她们面前,是一辆黑色的奥迪a4。
“回学校吗?正好顺路,送你们一程吧。”
路边其实还有很多等待打车的学生,也都是回学校的,陆云深偏偏选择了对他们说这话,几个女孩面面相觑,最后还是魏晓晨应承下来:“那就麻烦老师了。”
这会儿人多车也不知道何时能打到,于是都上了车。
哭声渐止,却大家情绪都不高,被分别的愁绪包围。
魏晓晨坐在前面对陆云深表示了感谢,唐末晚闭着眼,假寐。
车子开到宿舍楼下,几人又道了谢,一起回了寝室。
寝室里,阮玉苗的东西已经收拾好,就连魏晓晨,也打包了一些行李,她说:“我已经找人合租了,明天我把一些不要的东西寄回老家去,就去外面住了。”
魏晓晨在陆立风的诊所干的不错,因为陆立风这段时间住院没上班,魏晓晨倒是得了很多学习上手的机会。
她这人踏实又勤奋肯干,唐末晚相信她可以闯出一番自己的作为来。
至于阮玉苗,明天一走也许真的要结婚时候才能相见了。其实也就她要回去,其余三人,还是在同一个城市,几乎经常可以碰面,那些离愁别绪忽然就淡了许多。
唐末晚现在一过晚上十点就发困,简单洗漱上了床,她们还在兴致勃勃的聊天,她却睡意甚浓,眼皮直打架,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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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来时,拿起手机一看,发现上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都是傅绍骞的名字,顿时懊恼的咬住了下嘴唇。
短信内容很简单,两个字,睡了?
她没有回应,那就是睡着了。
而电话是在短信之前打的,她想给他回过去,但瞧瞧现在不过才早上六点,他想必还在睡觉,不想打扰他,所以又压住了那蠢蠢欲动的冲动。
纤细的手下意识抚在自己平坦的小腹上,她真的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就这样怀孕了吗?
应该是真的吧。这次的验孕棒肯定没过期,而且是那么鲜红的两道杠,怎么都觉得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唐宛如也怀孕了。虽然傅梓遥说是傅子慕的,这也不是没可能。毕竟自己也是他们那点龌龊事的亲历者。
虽然傅梓遥的那些话她未曾放在心上,因为唐宛如怀孕真的跟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可忽然间又有些同情唐宛如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如果真的是傅子慕的,那还会有留下来的可能吗?
人只有感同身受的时候才能理解那痛苦吧。
她其实也很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傅绍骞,他知道的话,应该也会很开心吧,唇角不自觉挽起,抱着手机编辑了好久,删了写,写了删,然后发了一条:傅总,中午吃饭,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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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点。
学位授予仪式在学校大礼堂举行。
上千个位置,座无虚席。
学校领导坐了一排。
校长在中间致辞。
然后一个专业一个专业轮下去,从穿着学士服打扮隆重的校长手上接过代表了四年艰辛付出的毕业证。
大家都很期待,也很紧张,原本觉得校长穿着学士服的样子很土,可是当仪式真正开始时,一切都变得那么隆重。
尤其当第一个学生从校长手上接过学位证毕业证的时候,大家难掩激动。
但这些人中间,独独少了一人,张晓曼。
学校经过最后的商量,还是扣住了她的毕业证,只颁发学位证。其实这还是傅绍骞后来松了口的缘故,要不然连个学位证都拿不到。
但没有毕业证,一个学位证又有什么用。
唐末晚从校长手中接过那两本厚重的证书时,心情也是沉甸甸的。
岁月如梭,四年光阴,悄然溜走。
如今,她收获的何止是这两个证书,还有肚子里的孩子。
跟校长道了谢,回到座位上,悄悄拿出手机一看,还是没收到傅绍骞的回音,不失落是假的。
仪式结束后,鱼贯跟着一群人往外走。
周雨蒙勾着她的胳膊:“玉苗下午四点的火车,正好,我们一起再吃一顿饭吧。”
魏晓晨也说:“这可真的是最后一顿了,走吧,我请客。”
“嗯。”唐末晚还心想着傅绍骞,突然听到底下传来一阵惊呼。
前方是密密麻麻的人头,她们还在二楼的楼梯上,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底下发生了什么,周雨蒙也是好奇:“出什么事了。”
“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于是四人加快脚程,经过缓步台,只剩了最后十二阶的楼梯,可是站在最高处,底下的场景,已经一目了然。
开阔的操场上,不远处的车位里停着一辆黑色的路虎揽胜。
揽胜车头上,靠着一个穿浅蓝色衬衫的男人,衣领处的两颗纽扣没扣上,单手抄在裤兜里,斜倚着车头,他的姿势很惬意,穿着黑色商务休闲裤的双腿并拢在一起笔直又修长,短袖露出了他结实的小臂,最重要的是他另一只手搭在一个近米一长的长方形盒子上。
盒子的前端有一个英文巨大的英文单词:oseonly。
oseonly,一生只送一人。
但凡经历过情人节的女生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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