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以后,街道上两排香樟树开始不知不觉地落叶,一场西风过后,整个地上零零碎碎铺满刚刚落下的叶子。
清洁车盯着寒风踏着橙色环卫工,一寸一寸德打扫树底下隔夜遗留下来的垃圾。那是一个晚上消遣和寻欢作乐的证据。
从首都回到a城,车子在街道上飞驰,唐末晚就接到了周雨蒙的催促电话:“末晚,你到了吗?我在婚纱店里等你啊。”
“嗯。”应了一声后,看向傅绍骞,他瞥了她一眼,望着她盈盈一剪水眸,撇嘴,吩咐司机,开去了城中心最高档的婚纱店。
傅绍骞陪着她一起进去,唐末晚有些讶异:“你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去看雨蒙就行了。”
轻哼从男人的鼻孔中发出,带着微微的不悦。陈墨是新郎官,傅绍骞这个大老板为他大手指的包了所有的婚宴费用,包括礼服的定制和买卖。
来提前看一眼,也不为过吧。
唐末晚摸摸鼻子,瞧着他流畅的身体线条,默默跟上去。
周雨蒙在里面试礼服,陈墨斜倚在外面的柜台上随手翻着杂志。傅绍骞和唐末晚一进去,他一怔,随即丢下杂志迎上去:“老板,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不欢迎?”
陈墨干笑:“欢迎欢迎,快请坐吧。”
唐末晚上下打量陈墨,熨烫的笔挺的黑色西装长裤,衬得双腿健美修长,穿着三立扣的古典款尔雅,一如他第一次留给她的印象。
此后她才明白。为什么对陈墨心生几分好感,是因为他身上如陆云深如出一辙的气质,给了她最初的好印象。
那时候的她还没从对陆云深的喜爱中挣脱出来,以至于看陈墨的眼神就有了几分温和。
现如今。他是周雨蒙的丈夫,唐末晚自然是爱屋及乌,更加和颜悦色。
只是这温和与和颜悦色,落在另一个男人眼里,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回事。
陈墨看到。傅绍骞剑眉陡峭,星眸漆黑,薄薄嘴角抿成一条笔直的线,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冷,有点冽。
自家老板自己了解,再不敢造次,恰好那边更衣室的门开了,一身婚纱的新娘俏生生的站在门口。
陈墨抬头,望着周雨蒙脸上那含羞带怯的神情,怔忪。
唐末晚也被惊艳了,难怪说结婚这一天是女人一辈子最美的一天,傅绍骞找的化妆团队,也是极好的,将周雨蒙五官的优势,扬长避短的美丽呈现出来,自然有惊人的效果。
周雨蒙水润润的目光定格在高大挺拔的陈墨身上,唐末晚察觉到身侧传来的注视,回头,看到傅绍骞那毫不掩饰的直透人心的目光定定落在自己身上,她脸色微红,娇嗔:“你看着我做什么。”
“我乐意。”这是他的回答。
那边的周雨蒙笑意盈盈走过来:“末晚,傅总这是在对你表忠心呢,说明任何女人现在都入不了他的法眼,我的眼里只有你没有她……”周雨蒙最后还哼唱了两句,唐末晚脸薄,忍不住又羞红几分。
傅绍骞笑:“陈墨,我看你们酒席桌数是不是太多了,要不要减两桌儿?”
陈墨一听,立刻上前捂住了媳妇儿的樱桃小嘴:“没有的事,傅总,酒席刚刚好,不用减。”
周雨蒙与唐末晚对视一笑,周雨蒙说:“末晚,晓晨和玉苗明天上午才到,你要不要先看看衣服?”
不等她开口,傅绍骞回答:“她的衣服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用看了。”
“……真是体贴。”周雨蒙瞥见唐末晚手指上的钻戒,脸上的笑意加深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也快了?”
唐末晚笑笑,没说话。
傅绍骞揽住她的肩头:“肯定不会少了通知你们的,礼金还是要收回来的。”
……
是夜。
唐末晚躺在床上,看手机里保存着的两张照片,却是久久无法入眠。
那个疯狂的念头在脑子里疯狂的叫嚣,但又让人不敢轻易去触碰。
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触摸过,好似摸在傅缙言那白嫩柔软的小脸蛋上,彭媛又给了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一直没接,彭媛干脆给她发了条短信,问她什么时候有时间,见一面,彭媛有些话想对她说。
唐末晚的心,像被包裹在层层迷雾下,她有预感,什么事情要破茧而出。
所以她不敢问傅绍骞,为什么要给她看这两张照片。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播下,就是想遏制也遏制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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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仪式在酒店的露天花园举行,月色清幽迷人,灯光璀璨。
来的人很多,举目望去,到处都是衣香鬓影的男男女女。
傅绍骞站在花园中央,穿着藏蓝色三件式英伦西装,浑身上下透出英俊又成熟的魅力,整个人往那里一站,满是高不可攀的矜贵气度。
几个生意场上的伙伴过来打招呼,顺便调侃:“傅总,你可真是比新郎官儿还新郎官儿啊。”
傅绍骞淡笑:“徐总,刘总,好久不见。”
“是啊,傅总可是在商场上消失好久了,怪让我们想念的。”
“傅总这次回来,还打算全面接手傅氏吗?是的话,我可是很期待继续与傅总的合作的。”
傅绍骞离开的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是傅成光主掌着傅氏大权,可是傅成光这人有些刚愎自用,唯我独大,这两年来没少得罪人,口碑也不见得多好。
公司里的事情,大多是陈墨出面解决的。
“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