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也不认为谢依人能撼动傅绍骞那磐石般的冷硬心肠,但还是任由她胡闹着。
因为他的心思,都放在了另一个女人身上。
他知道她回来了,半年的时间里,他把她守得滴水不露,即使远隔千里。
她回来后,他终究是忍不住,开车来到了他们楼下的小区。
现在的许翊,并没有住在当初的房子里,而是住在一处更大的由张淑芳为他们提供的房子里。
真有点儿像婚房的意思。
正是傍晚时分。
小区里不少散步的人。
他开了一辆新车,把车停在路边,一路看着他们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走来。
心就像被刀子割开。
徐景城一遍遍叫着许翊的名字,孩子似的调皮,她就一遍遍耐心的应着。
在外人眼里,他们是夫妻,别人用徐太太称呼她,她虽然惊讶,可最后也没有反驳。
他们甚至就这样走过了他的车边,没有看到他鲜血淋漓的悲伤。
上一次吐血,他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才好。
外人都以为他是累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伤的。
他一直没有走,等他们上楼后,他就下了车,站在一棵大树下面抽烟。
许翊下楼来倒垃圾,毫无预期的,两人撞了面。
他手夹着香烟,任由点点星光在等指尖明灭,她手上的垃圾,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日思夜想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太意外,太震惊,也毫无准备。
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完成。
她被谢明堂像猫抓老鼠似的,带到了树后面一个僻静阴暗的角落里。
她惊觉,倒抽了一口气,抓住他的胳膊:"别这样,让我回去,景城还一个人在家。"
"这就是你想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吗?"他的嗓音暗哑而低沉,呼吸间满是浓浓的烟味,从刚才他脚边那满地的烟蒂来看,他在那里,至少站了两个小时。
许翊的手,被他反握住,很大力,几乎捏碎她的指骨,捏的她浑身发冷,但她也不反抗,就一直紧拧着眉心。
谢明堂的动作粗暴,在得不到回应后,就将她压倒在树干上,大手更是毫不客气的探入她的衣服里,拉开她的拉链——
"不要——"许翊立刻按住了他的手,那边,她看到徐景城下楼来找她,混沌的意识立刻变得清澈敏锐,"不要,明堂,不要。"她语带哀求,"不要让悲剧重演,我不想再伤害他。"
徐景城看着留在口子上的垃圾袋,举目望去,却没有看到许翊的身影。
她看到他拿出了手机,所以赶紧整理好自己,一把推开了谢明堂,走角落里走了出去,绕到徐景城的背后,拍了下他的肩膀:"景城,你怎么下来了?"
"许翊,你去哪里了。"徐景城回过头,高兴的拉着许翊的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见了呢。"
许翊温柔一笑:"刚才看到那边好像有只小猫,所以过去看看,没事了,我们上去吧。"
"好。"
谢明堂一个人,站在角落里,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他像一个孤独的行者,一个人背负了所有。
——————
徐景城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除了没有恢复记忆,智力不及正常人外,其实生活自理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许翊也不用二十四小时陪伴他,有了空余的时间,可以喘口气,她开始找工作。
徐景城在一边拍手:"好啊,找工作,找工作,我也要找工作。"
许翊笑望着他:"行,你也找工作吧。"她对他总是特别宽容,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温柔的对待他。
她是外语专业,其实去外企也是很好的选择,可是那边工作时间长工作压力大,自然对徐景城会有疏忽,而进国企这样的单位,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最后,她退而求其次,进了一家外贸公司。
虽然工资没有外企高,时间没有国企宽裕,但两相权衡,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许翊挺满意,徐景城也很高兴,晚上就拉着许翊去庆祝。
拗不过他,她只好答应了。
————他叼讨圾。
安静的角落里。
陆笙儿望着眼前这张让她牵肠挂肚了这么久的脸,语气是酸涩的:"明堂,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有改变主意吗?"
谢明堂手握着一杯红酒,晃了晃杯中酒红色的液体,但看着她,嘴角露出一丝轻轻笑意:"你呢,放弃了吧。"
陆笙儿一愣,随即摊手:"好吧,我也没有放弃,不过,我不打算继续等下去了,等一个自己永远也等不到的人,这种感觉太绝望了。"她美丽的脸上,滑过一丝哀愁。
谢明堂静静的听着,听她说:"我已经办好了出国手续,打算继续出国进修两年,今天可能是我最后一次吃饭了,祝你以后过的更好。"
谢明堂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接着便是释然,他与她碰杯:"笙儿,许翊说的没错,你确实是个好姑娘,你会找到一个全心全意爱你的人的。"
陆笙儿挑眉:"她说我是好姑娘吗?你呢,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怪我把她赶走了啊。"
谢明堂的神情坦然自若:"如果没有你,事情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我也是感激你的。"
"就因为这感激所以你一直勉强自己来应付我吧。"
"如果单纯的做朋友,我想我们都可以更自在一点。"
陆笙儿释出一丝苦笑:"罢了罢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