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慕怔在原地,脸色越加苍白,傅站这是在警告他,如今他傅子慕还能站在这里,是因为傅站觉得他还听话。可如果他一味的坚持与逞强,最后的下场肯定比那块毛巾要惨。
已经到了用早餐的时候,傅站又恢复了原来慈眉善目的模样:“子慕,站了一夜,你要跟我一起用餐吗?”
傅子慕摇头:“不必了,我还要去公司。”
从今天开始,他也要去傅氏上班了。
傅站点点头:“那就去吧,记得把桌上的文件带走。”
傅子慕手头有些沉重的接过那份离婚协议,心里却是透亮,傅站是铁了心要维护傅绍骞了,他继续再说什么,也是枉然。
傅站在饭厅用餐,私人管家是跟了他几十年的老伙计了。两人早已是心照不宣,虽然管家安静的站在身后什么都没说,傅站到底还是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显出老人的迟暮来,管家帮他布菜,他说:“阿四,你觉得我做得对还是错呢。”
阿四接话:“老爷。你认为对的就是对的。遇上一个让绍骞少爷上心的太不容易,怕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傅站忍不住抬头看了管家一眼,笑赞:“好一个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不过成光他们父子两的意见怕是要更大了。”
这是家事,内部纷争,阿四不方便参与,于是就安静的接着帮他布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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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慕挟着离婚协议书如风卷残云的离开了傅站的住所。
性能优良的跑车在几秒钟内时速就窜到了200码。在弯弯曲曲的山道上一路狂奔,险象环生,他却浑然未觉。
视线所及处。皆是难言的愤怒与心酸。
难道,就因为他是傅家的纨绔子弟,傅绍骞是傅家的中流砥柱,他就可以为所欲为,包括拿走他的老婆?
心口被堵满了大石,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身份带给他的并不是多少荣耀,而是满满的屈辱,是的,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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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子慕回到傅家的时候,傅成光和唐宛如正在餐厅用餐。
他如一阵疾风。刮回了自己房间。
唐宛如喝着稀粥,想说话,但欲言又止,最后忍不住开口:“成光,你说子慕不会有事吧。”
“你不是看到了吗?”
唐宛如布满浓浓的担忧:“我觉得他这次好像真的对末晚有些上心了呢,你说呢。”
“你说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这个……”唐宛如表面坦然处之,内心却波涛汹涌,她只是不着痕迹的想从傅成光这里打探出一些什么而已。可是看傅成光的样子,她是不敢再多言了。
心里像是千万只蚂蚁在挠,她要等傅成光去上班才可以有所动作,然而傅子慕却洗了澡换了一身正装下来。
他很少穿的这么正式,从他出现在楼梯口开始,唐宛如就被他年轻英俊的外面还有身上散发出来的慑人气息所吸引
傅子慕到餐桌边上坐下,唐宛如赶紧叫人把早餐端出来。
他安静的吃着,少许吃了一点后,傅成光问他:“你这是想通了的意思?”
“是。”傅子慕很清楚他在说什么,“点头,我今天开始,我就去公司上班。从底层做起。”
唐宛如啊了一声:“子慕,你要去上班?”
傅子慕不语,傅成光却点了点头:“我会安排你去采购部,那个地方最辛苦,可是对公司来说是至关重要的,你去那好好锻炼锻炼吧。”
傅子慕没有意见:“那我先去上班了。”
他的变化,让唐宛如深深震惊,嘴里咀嚼着一个糯米丸子,却是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了。
她感觉到了,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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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难得早起,开门,门口放着一个漂亮的手机盒子。
打开,里面是一部最新的6。
小巧精致的机身那绝对是她的最爱啊,但她一个穷学生,怎么可能去买这昂贵的奢侈品呢。
那这是傅绍骞给她的吗?放在她门口,应该是给她的吧。
喜滋滋的下楼去,脑后的马尾随着她飞扬的心情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又转念一想,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也不是他给自己弄丢的。怎么好收呢。
乱七八糟的想着说辞,正好见傅绍骞在玄关处换鞋,一身烟灰色正装,手提一个公文包,明显是要出门了。
望着门外空旷绿意盎然的草坪,她对此刻身处的环境已然有了觉悟,立刻出声:“傅绍骞,等一下,等我,送我一程吧!”
她两步并作三步的跳下来,动作迅猛毫无美感,看的傅绍骞这次是深深皱眉,她快速换鞋,抓住他的胳膊:“带我一起走吧。”
傅绍骞冷眼盯着被她握住的那只手,她一惊,尴尬松开,后退两步,与他保持一米的距离:“我可以坐车后,你把我带到公交站我就可以自己走了。”她发誓。右手举着放在脑边,楚楚可怜。
他默不作声的往外走,不拒绝就是答应了?
她悄悄比了个耶的姿势,火速跟上。
黑色的路虎如优雅的豹子,静静的蛰伏在初生的阳光下,像极了他,她压根儿不欣赏傅子慕那一类外放的成天只知道开着骚包的跑车到处炫耀勾搭美女的富二代,理想中的男人,就应该是这样的,奢矜也不高调,低调而又不失品味,于无声的细节处,彰显独特的气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