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他说。
这一刻,唐末晚似乎忘了哭泣,她背对着他,看不到他的反应,怀疑自己听错了。只能喃喃回应:“对不起什么?你是高高在上的傅总,怎么会对不起我呢,这话该我说才对,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太多了。”
心仿佛破了个大洞,冷风呼啦啦的灌进来,她苦笑着甩了甩头:“傅总,麻烦你松手,我就算没钱了也得去把银行卡捡回来。”
“你就那么需要钱吗?你说,要多少,我可以给你!”傅绍骞死死的收紧了扣着她腰肢的那只手,咬牙道,“不许你拿傅子慕的钱!”
“你要给我吗?可是我想问你要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呢。”她的心,好痛好痛,一想到在急诊室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第一个给他打电话,他却故意不接,故意挂掉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真的痛的要死掉了。
她第一个找的是他,可见他在她心目中到底有多重。然而。不是他也这么想的。
“对不起。”傅绍骞第一次俯下了姿态,还是对着一个女人。
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向任何人弯腰,任何人低头,就连傅站,都不曾。
却不想,会向唐末晚低头。
而这个女人,似乎还不领情,一直咄咄逼人的反诘:“不用向我道歉,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傅总,麻烦放手吧。”
“我不放又能怎么样呢,”傅绍骞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心里想好的话说出来也都变了味,强迫她转过身,恶狠狠瞪着她,“唐末晚,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我傅绍骞的女人,身上贴着我傅绍骞的标签,要钱。也只能用我的,听到没有!”他将她抵在墙壁和自己的胸膛之间,气势凶猛的霸道宣布。
唐末晚定定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一吻封喉,重新定下契约。
唐末晚懵了。这是傅绍骞第二次强吻她,动作看似粗暴,实则温柔,并且不是浅尝辄止的,而是深深的。探入嘴肿,与她的丁香小舌勾缠着。
她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毛,望着他近在咫尺的俊颜,有点儿不敢置信这是真的。
傅绍骞真的吻了她了?这一次的吻不同以往她的偷袭,确实深浓的叫人沉醉。
被这样一个男人吻着,你怎么可能不动心呢?木团农巴。
他也睁着眼,四目相对,她羞红了脸,却又舍不得闭眼,错过他脸上的万千柔情。
然而,手术室内突然传来叮的一声,表示门开了,手术结束了。
唐末晚怔怔的,傅绍骞已经极快抽身,迅速整理好自己,斯文有礼的站在旁边。
这些工作,都是他在短短的五秒钟时间内完成的,唐末晚仍旧是贴着墙壁,感觉嘴上的热度与他的气息都还未退,有点儿留恋的回不过神来。
不过看到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戴着口罩出来了,她脸色一白,赶紧站直了身体迎上去:“医生,我朋友怎么样了。”
“右侧输卵管宫外孕,因为胚胎较大,所以只能切除,暂时没有大碍了,稍后推回病房即可。”
“切除了右侧输卵管?”唐末晚喃喃念着,“那对以后生孩子有影响吗?”
“怀孕的几率低了一半,当然也不用太担心,左侧输卵管没有问题的话还是有怀孕几率的。”
唐末晚轻轻哦了一声,对一个女人来说,如果没有子宫她就不能称之为女人,切除了一根输卵管,虽然算不得大事,可也绝不是小事。
最关键的是以后该怎么跟她的结婚对象交代呢。
张晓曼为这场恋爱付出的代价,有些太过沉重了。
她失神间,张晓曼已经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脸色很惨白,神情也不太好,她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唐末晚握住她的手安慰了几句:“没事的,晓曼,别多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回病房去。”
“嗯,跟我来吧。”推着产床的护士说。
唐末晚赶紧跟上,发现傅绍骞居然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顿时心头一暖。
本来所有的怨气似乎都消融在那一个吻里。
可是突然响起被他丢下楼的那一沓钞票和银行卡,她整个人又不好了,对护士交代了几句,她急忙朝楼下跑去。
“你干什么去。”傅绍骞的叫唤拦不住她跑楼梯的步伐。
她几乎是三步并两步的冲下来,看的后面的傅绍骞忧心忡忡,眉头越皱越紧,但也只能飞快跟上。
欲哭无泪。
地上的钱,早起被捡的一张不剩,唯有傅子慕的银行卡,居然还原封不动的躺在那冰冷的水泥地上。
唐末晚捡起那黑色的银行卡,此时傅绍骞也跟了上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唐末晚嘴一撅,忍不住冲他抱怨:“现在你满意了?那么多钱,说没就没了,你是不在乎,可你知不知道那些钱对我和晓曼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也许可以是我们一年的生活费,也许可以是两学期的学费,也可能是唯一的救命钱。”说着说着,她就又心酸的想哭,刚才那种无助的感觉似乎又回来了。
说来也怪,对着傅子慕,她可以故作骄傲跟坚强,不流一滴眼泪,可是对着傅绍骞,那满腹无处诉说的心酸跟委屈,就像水龙头似的,一旦开启就无法关闭。
她知道自己的样子肯定又难堪极了,涩涩一笑:“算了,现在说什么也都晚了,没了就没了,那我先上去了。”
她抬腿越过他身边,他站在原地,拉住她的手,声音哑然:“早上的事情,我跟你道歉,张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