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凑过来听了一句,然后伸出六根手指,很明显是说一人一份。
张涵点点头,打了个ok的手势,“那就先来六千万吧,不够再给你要。”
电话那头左石峰差点脑溢血,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六千万!”
“对,账号我会用短信给你发过去,你只有十分钟,十分钟之内老子要是见不到钱就不要了,你自己看着办。”
左石峰紧紧握着手机,手心里全是冷汗,“这么大一笔钱十分钟之内就算我凑都来不及。”
张涵想了想,“时间不能再长了,那就六百万吧。”
左石峰知道这已经是对方的底线了,他不答应还有什么办法,电话被挂断,抬手刚想狠狠摔烂手机,想了想又放下了,冲进自己的卧室里,翻箱倒柜找银行卡,好不容易凑够六百万,迅速打开电脑,登陆网银。
这时手机又响了,是条短信,写着一个银行账户。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张涵靠在柜台上也不着急,等过了几分钟用柜台的电脑登陆自己的银行账户,一看左石峰那家伙做事还是挺麻利的,钱已经过来了,整整六百万一毛不少。
对着导购笑了笑,“你刚才说多少钱来着?”
北京一栋三层别墅内,“啪”的一声,什么东西被摔的粉碎,一张电话卡从里面挑了出来,左石峰把自己手机的零件又狠狠碾了一脚,脸上的表情就好像自己的蛋刚才被人捏爆了。
“张涵!张聪!”
等平静下来之后才走出房间去了大厅,
“明杰。”
一个年轻人应声走了出来,恭恭敬敬弯下腰,
“左先生。”
“左伟呢?”
“少爷中午出去玩了,还没回来。”
左石峰强压心头的怒火,五官扭曲在一起不停抽搐,“把那个废物给我打电话叫回来,立刻!”
商场楼顶,太阳已经西斜,张涵手中拿着电话,正在找一个很久都没用过的号码。
“二少爷……”娘们病道,“衣服也买了,你看这钱我们什么时候分分?刚好一人一百万,虽然少点也凑合了。”
杨晨杨旭两兄弟也跟着凑过来,嬉皮笑脸一撮手,“对啊,还是老板牛b,一个电话就是六百万,我们要是有这个本事,成天躺着打电话这辈子就不愁吃喝了。”
张涵瞪了他们一眼,继续翻电话本,“钱没你们的分。”
“啊!”所有人的都傻眼了,六子靠着机舱冷哼一声,
“哼,涵哥要是能那么大方我六字倒着写。”
张涵拿起电话,把找到的号码拨出去,想了几声没想到居然接通了,
“喂,文芳,我是张涵……”
二十分钟后,伴着西斜的落日余晖,有五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一动不动树立在一座墓园里,看着前面的一座墓碑,胸膛挺得笔直,手放在前面,始终一言不发,好像是在等待什么。
又过了几分钟,远远的从墓园入口走过来一个女人,穿了一件孕妇装,挺着的肚子看起来最少有六个月了。
文芳走过来也一句话没有说,静静的看着墓碑上贺天的照片。
过了许久张涵才开口道,“上次我给你的钱花完了吗?”
文芳神色黯然摇了摇头,“我自己留了一点,剩下的捐给孤儿院了。”
几个人一听顿时对这个女人肃然起敬,只有杨晨和杨旭有点心虚的低下了头。
不爱慕虚荣,更重要的是不会贪得无厌,恐怕现在的女人里,一万个中也挑不出一两个来,六子手捧一束白色菊花,弯腰放在贺天的墓碑前,
“嫂子,贺天是我们的兄弟,你也就是我们的亲嫂子,以后有任何事只要你一个电话,只要我们还没死,就算远在天边也会赶回来。”
一滴泪水从文芳的脸上滑落,不过却是在笑,也许是因为贺天走了太过伤心,文芳原本俊俏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
“贺天,你听到了吗?我为你能交到这些朋友而感到开心,我知道你的选择是正确的,我不会再责怪你丢下我们母子不管,因为我知道你这么做很值得。”
张涵迎风站在那看着贺天的墓碑,“你他妈谱还真大,让我们这么多人来看你。”
六子点了一颗烟递给张涵,然后自己点燃一颗深吸一口,
“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多少次忍住没有打他,现在好了,彻底没机会了。”说完一滴泪水掉在脚下,脸上却还是面无表情。
张涵任凭泪水从脸上滑落,却仰天大笑,“哈哈哈,我现在也想打他一顿,先给他记着,等我们哪天碰上不长眼睛的子弹归位了,再下去找他算账,把利息也算上。”
虽然娘们病和陈鹏,还有杨晨杨旭不认识贺天,可看到眼前这一幕也难免动容,终于明白了张涵为什么要去买衣服,还穿的这么庄重,黑色的西装白色的衬衫,原来是跟自己长眠在这里的战友道别,仅凭这一个理由,就是费再大的周章也不算过分。
“文芳,你还在经营那家酒吧吗?”
文芳点点头,“那里有我和贺天的全部记忆,我们在那里认识,在那里相爱,在那里举行了最简陋的婚礼仪式,请所有人免费喝酒,所以我不能离开那里。”
张涵走过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
“这里还有不到六百万,密码写在背面,你自己留着用,如果太累就把酒吧关了,自己出去散散心,等孩子生下来给我打电话。你现在还在用贺天的手机号,里面有我的联系方式,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