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鉴于旺财高超的身手,裴府家丁们走得较慢。但走得再慢,也会有走到的时候。
其实,他们不知道,旺财的心中更是紧张。身为仁侠之士,自不能跟这些庄稼汉子一般见识。往日狭路相遇,也顶多像刚才这样,逐走了事。而此时,若被几十个人围上,想不出现伤残,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最后关头,旺财终不忍心出手。一闪身,退回了卫府。顺手关上了卫府大门。
赵远看出旺财面色有些羞涩,便道:“旺财,做得不错。侠义之剑,不能指向手无寸铁的庄稼汉。”
旺财抱拳,说了声“惭愧”,就站到角落去了。
众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一时面面相觑。
蔡琰忽道:“这些人跑到卫家来,没有领头之人是不可能的。领头之人躲在后面,其他人通常不会冒死上前。能够冒死上前,应该是领头之人具有极大的威望和恩义。说不定,领头之人就是裴府的庄主裴茂,或者是其子裴潜。”
先前说过话的那名卫府家丁插言道:“裴茂据说是病了。今早晨我们上去的时候,他就没有出来。裴潜到是出来了,不过,已经被我们打死了。”
蔡琰听了,问:“那今天早晨裴府那边的领头之人是谁呢?”
“不认识。可能是新来的外乡人。手底下很有点功夫。老爷就是被他打死的,少爷也是被他打伤的。”家丁道。
蔡琰沉吟道:“哦,有功夫的人躲在后面,却让庄稼汉送死,这就有些奇怪了。”
赵远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蔡琰回答:“不知道。我没有学过兵书战策。如果今晚平安度过的话,我建议明天你跟旺财去探一下沙渠河的源头吧。”
“既然想不出办法,就打水准备灭火吧。”张丹道。
“嗯,赤日姐说得不错。”
赵远当即叫过管家卫贵,安排了下去。
只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远远没到傍晚,卫府门外就传来剧烈的打斗吆喝之声。家丁透过门缝一看,原来是河底村的其他乡民赶了过来,跟裴府的家丁斗在一块。
家丁把看到的情况说了。这一次。卫贵没有询问赵远的意思,直接吼道:“本村老少爷们来了。再躲,卫府就见不得人了,真的只能搬家了。打开大门,给我冲!”
卫府的家丁依言冲了出去。
赵远想。出去,肯定是不行的。穿越到三国,再怎么混得惨,至少也得死在战场上。这种村民械斗,只好不管了。心里有些担心旺财忍不住出去,还有些担心蔡琰叫自己和张丹出去,便道:“不如,我们到马棚去喂马吧。”
这是什么提议?只不过非常之时常有非常之事。蔡琰、旺财、张丹都同意。其中,张丹还说了声“好”。
接下来,几个人就在马棚混了一段时间。
枯燥、乏味。且马粪不香。几个人再次商量了一下,都认为卫府出了这么多的事情,肯定会忙乱。晚饭,就别等了。于是转到蔡琰房中,吃了点路上剩下的煮饼,然后分别到卫府安排的房间就寝。
次日清晨,赵远和旺财收拾停当,没吃蔡琰的煮饼,也没等卫府的早饭,牵了两匹马。就出了卫府大门。先过河,沿着河流往上走。约走了七八里地,还没见到后宫村,河流就出现了一个分岔。
该走哪条河呢?
赵远想起来了。后宫村可是在河上筑了坝的。哪条河上筑了坝,就应该是哪条河了。
先靠着东面的支流走。约莫走了五六里,没见土坝。二人返回。
再沿着西面的支流走。不到一里,就望见了土坝。
得绕过去,不能让后宫村的人看见了。而潜行,乃旺财的特长。于是。赵远跟着旺财,穿山越岭,躲过了后宫村的视线。
又走了十来里,地势渐高。但见崇山峻岭,青松郁葱,层峦叠峰,奇石林立。风景这边很好。已是中条山主峰唐王山的山脚一带。
二人把马拴在树上,步行上山。旁边的沙渠河,此时叫河已经不合适了,纯粹就一条山溪。
绕来绕去,见山溪由崖顶呈瀑布跌下。这还得找路上到瀑布顶上去才行。
没吃早饭,体力又远不如旺财,赵远实在累了,就歇了一下。旺福找了点山果过来,两人吃了。
好不容易上到瀑布顶,还远远没有到头。
继续前行,走了里许,居然,又望见一道土坝。
旺财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便让赵远在原地等候,自己则上了旁边的山岭。
过了许久,旺财回来,说前面的水坝已经蓄了很多水。并且还有一道泄孔,正在往另一个山谷放水。上面还建有村舍,住有人家。
赵远这时才终于明白,蔡琰叫自己二人探上游,就是为了探明沙渠河今年以来水量逐减的原因。
现在,原因已经探明,属于人为。
只不过探明这样的原因到底有什么用,赵远不知道。难道是说,河底村应该与后宫村联合起来,一齐来攻打最上面这个村庄?
这样打来打去的,始终不是根本的解决办法。
回到卫府,这次吃到了晚饭。
卫夫人正在治丧期间,卫宁还没有能够走下病床,都没有出来作陪。
卫府管家卫贵,因为昨天最后一下,没有询问赵远的意思,也没好意思过来。
于是,正好,吃了个无人打扰。
给蔡琰说了探查的结果之后,饭后,蔡琰把张丹、赵远、旺财叫到蔡邕的房间。
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