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匆匆走了出来,往下急行。经过下层平台厨房附近的时候,张雯喊了一声:“我跟师傅出去找冯姨。你们要尽量小心!”
……
头晕知山远,心急觉路迟。走了一阵,张雯说:“师傅,你应该有轻功什么的吧?要不你先行一步,不用等我了。”王亚说:“那怎么成?我最重要的,是保护你。然后才是其他人。我不能丢下你一人。”张雯想说自己是死不了的,但一来此事有些说不清楚。二来也有些担心歹徒凌辱自己,于是就没有再坚持。只叹道:“早知道,买几匹马就好了。”
好不容易,到了宝坪村。一问。冯姨、阎姨来过,然后往三岔去了。两人又接着往三岔赶。
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左右,转过一道山弯之后,王亚手一扬,一颗石子飞了出去。打掉了正在空中飞行的一枝长箭。“发现贼人了。徒弟注意安全。”说罢,就不见了人影。
张雯向前一望,远方道路当中,似乎有人。想来,很可能是冯姨和阎姨。刚才王亚以石子打掉飞箭,张雯看见了。这说明歹徒正躲在树林里射箭。自己若过去,歹徒很可能改为射自己。而自己充其量是受点伤罢了。想到这儿,张雯急步走了过去。
虽然知道自己不会死,但张雯还是有些害怕。一边走,一边朝树林张望。走了一截。果然有一支箭飞了过来。张雯想躲,往下一蹲。谁知这一蹲,正好就把脑袋凑了过去。眼看箭支越来越大。那一瞬,仿佛特别漫长。
“叭”的一声,飞箭好像是爆炸了。飞溅的什么东西,击在张雯的脸上。紧接着,传来一声鸟叫。
太可怕了。张雯起身急跑。跑了几步,才想到刚才那支箭并不是爆炸,而是被王亚的石子打掉了。最后那一声鸟叫,就是飞石发出的声音。
在前世。子弹飞翔,就会发出这样的鸟叫声。没想到,自己瞎拜的这个师傅,能扔出如此高速的石子。说不定真的是王重阳的级别。
走到了。放眼望。冯姨、阎姨都蹲着,全神灌注,眼望树林方向,双手下垂,活像两只癞蛤蟆。张雯问:“你们受伤没有?”两人这才发觉张雯来了。冯姨问:“姑娘,你怎么来了?”阎姨则骂道:“死丫头。这里危险,快滚!”
张雯说:“原地不动有利于弓箭瞄准,是错误的。来,跟着我跑。过了前面的山弯,就安全了。”
冯姨说:“但我们跑不过他们呀。”张雯说:“师傅已经来了。刚才用石子打掉箭支的,就是师傅。”
“那就跑呗。”阎姨说到做到,话音未落,已经跑出十几米远了。张雯、冯姨赶忙跟上。
不一会儿,过了山弯。阎姨还想再跑,被张雯叫住了。“我们就在这儿等师傅,”张雯说,“现在我们折树枝做棒子。万一歹徒先来,也可以抵挡一阵。”冯姨说:“刚才我们跑过来的时候,贼人没射箭了。想来,贼人应该发现王老爷了。”
“哎,”张雯忽然发觉二人双手空空,“你们买的药呢?”阎姨说:“刚才扔地上了。”
空手折树枝,太细的没有用,太粗的折不断。冯姨和阎姨试了几下,就放弃了。改为在地上捡石头。每人捡了一块稍微大点的,还递给了张雯一块,权作武器。再捡了些小的,放在地上,用于投掷。
不久,王亚过来了,左手居然还提着两颗人头。往地上一甩,把三人都吓得后退了几步。“看看,冒充收税的是不是这两人?”王亚说。
当时,冒充收税的有三个人。如果这两颗人头是其中的两位,就意味着漏网了一位。如果这两颗人头只有一个是三人中的,或者两颗人头都不是三人中的,就意味着他们找了帮手。事情就严重多了。
张雯想到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不得不强行压制住心底的害怕,凑近了人头进行辨认。认完了,张雯面如死灰。说:“糟糕了。只有一颗人头是三人中的,另外一个没见过。”
“杀了他们,我们就安全了啊。怎么还糟糕了呢?”阎姨问。张雯没有详细解释,只道:“这颗人头没有见过,就说明他们找了帮手。他们到底找了多少帮手,我们却不知道。这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王亚问:“好了。没啥事儿了。该走了吧?”冯姨道:“不忙。药扔在那边地上,我们还要倒回去捡药。”
冯姨这么一说,阎姨当即就往回走。张雯看在眼里,心中赞道,真是个实干家。
捡了药,再往回走,就没有来时的匆忙了。走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家。
……
一上石阶,张雯就觉得死气沉沉。平时,家里总会有些动静,这时候却鸦雀无声。“哎,有人吗?”张雯当即喊了一声。
回应了,有了一点点动静。然而,却反而比先前没有一丝动静更加让人瘆得心慌。原来,这时的动静,就如同一个喉咙被掐住的人所发出的最后的咕噜声。
张雯脚步一缓,当即便想停下。一转念,却不行。这里就是自己的家,自己就是这里的主人。怎能不往上走?
硬着头皮上完石阶,再行几步,一转身,就看见了厨房和冯姨她们的住房。当然,也包括被烧毁的长工房。看了看,并无异状。张雯就走了过去。
未进屋,就在坝子里,张雯搜索到了声音的来源。墙根这边,有两副木板,上面是两名重伤者。两人均伤于凌晨的大火,只不过一人是被救者,一人是救人者。此时,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