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遇水失灵。
两道“五鬼匿形符”都已经湿透透了。
那沙哑的声音喝道:“你们好大胆子,竟敢擅闯老夫的禁地。若不说出是谁指使、是谁施法,老夫便叫这些行尸将你二人撕成碎片、分而食之!”
听到这话,张钧、王永健同时心中一凛,符箓真的失灵了,他能看得出我们是两个人……被行尸分食,那是何等悲惨?
果然,一群行尸面露狰狞、张牙舞爪、低声嘶吼着加速朝二人冲过来。
气势汹汹。
尸臭澎湃。
张钧、王永健心胆惧丧。
下意识地掏出佩枪,背靠背,一前一后,迎着来袭的行尸射击。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
枪火闪烁,有几具行尸随着枪声跳起了霹雳舞,那是中弹的。
然而没中弹的继续前扑。
就算是中了弹的,全无痛感,只要没被打中关节部位,不影响行动,停顿片刻,便又扑上来。
在近距离下,两杆手枪根本应对不来这十数头行尸。
它们不断压上,向中间围拢。相信再过几秒,张钧和王永健两个大活人就会被挤成肉饼或者被撕成肉片!
而他俩,无可奈何。
此时心中的恐惧和无力感,如同大山压至、潮水盖顶,足以令人崩溃。
在这一刻,张钧想到了娇-妻郑家楠,家楠前不久刚刚告诉了自己一个消息——你可能要当爸爸了……这曾让他无比欣喜,而现在则转化为无比的绝望。
在这一刻,王永健想到自己还没找到女朋友,还没有跟女孩子亲密接触那啥那啥……这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万千残念。
死亡,突如其来。
死亡,就是丧失生命,生命终止;不继续生存;无法存在、不存在。
张钧心想,死亡之后,我会变成什么?会不会也化作一头行尸,吃肉饮血,任人摆布……
就在这时,空气仿佛震动了一下,无声无息,但能感觉到有很强烈的波动。
那个沙哑的声音惊诧地叫道:“怎么回事……”
话音未落,忽然巨响传来……
轰——隆——
大地都似乎跳动了一下。
那个沙哑的声音大叫道:“外面是谁……是谁?”
声音由近及远,好像到了屋外。
下一刻,十多头的行尸仿佛接收到某种信号,整齐划一地扭过头颅,然后转身,排列成队冲入第五间屋子,那儿好像有道后门,它们是跟着沙哑声音向外跑。
张钧和王永健死里逃生,遍体已被冷汗打湿了。
他们相视,看到了对方眼中劫后余生的恐惧和虚弱,也有疑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搞得那可怕如斯的邪术师如此紧张?
张钧说:“去看看。”
王永健点头,持枪,跟他从第五间屋子的后门往外冲。
刚一出门,张王就看到空地上熊熊的火焰冲天而起。
有两方相向而立,形成对峙。
一方是陆凡和皇甫心燃。
另外一方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大袍子的老头。
老头长得很丑,糙皮皱肉,一脸的黑斑,三角眼、鹰钩鼻,一脸的奸险,头发灰白、稀疏,胡子也是。
身体干瘦,笼罩在黑袍子里,非常符合影视剧中老巫师的形象。
而那十多头行尸都簇拥着他,守护在他左右。
可见,他就是赶尸匠,也很可能就是那个在幕后操控行尸运毒交易的邪恶术士。
黑袍老头指着燎天的火焰,用阴森怪异的语气说:“是你们,用火符强行破开老夫布置的结界的?”
陆凡瞥了一眼张钧和王永健,见他俩没事,心里松了口气,然后看着黑袍老头笑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黑袍老头指了指张王二人——后者吓得一哆嗦——说道:“帮着他们两个隐匿身形潜入老夫屋子,也是你施的法术?”
陆凡淡淡地说:“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黑袍老头皱眉问道:“那么你想怎么样?”
陆凡盯着他说道:“你赶尸运毒,所行之事有伤天和、违犯法纪,我劝你老实点儿,跟我们走一趟吧!”
讲出“跟我们走一趟吧”这句的时候,陆凡心中一种警务人员特有的正义感和执行法令的快-感油然而生。
可偏偏有些人,不怕天地不怕法令。
黑袍老头问:“你们是警察?”
王永健大声地喊道:“对!我……我们是警察,你你……你最好束手就擒!”
黑袍老头大笑,声音就好像砂纸打磨发出的,实在不太悦耳。
他笑得癫狂,似乎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要让老夫跟你们走一趟也可以,但首先你们得保证自己能活着离开这里……”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却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感觉,反倒阴森沉重,饱含着一股如铁的杀意。
张钧、王永健和皇甫心燃同时心中一凛,警察和国法根本威慑不到他,这是要杀人灭口了呀!
陆凡眯着眼睛看黑袍老头,嘴角带起一丝不明意味的笑。
他原本就没打算让张王二人自生自灭,他用的是声东击西之计,张王入潜之后,他随时留意结界内的动向,同时准备符法,将多道“甲戌子江借火符”和一些“丁丑子玉调水符”组成一组“水火爆破”的复合符,将结界强行爆破。这样既转移了黑袍老头的注意,救了张王性命,又给对方造成了损失。
这个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