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甲子文卿定身符”贴住行尸额头并确认无事之后,陆凡冲躲在树后的孟王夫妇招了招手,问他们这该如何处置。
孟大顺和王芳从枣树后面出来,战战兢兢地走到陆凡旁边,一看,老父亲直挺挺地躺在地上不动了,就跟死的时候一样,心中不禁佩服,这小道长实在了得,若没有他,我们一家三口现在只怕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孟大顺问:“依陆师傅的意见,应该如何处置呢?”
不知不觉已经将“陆小师傅”的“小”字给去掉了,语气中更多了几分尊敬之意。
陆凡说:“我直接用符火化掉此尸最为稳妥。”
孟大顺怔了一下,说:“使不得,这使不得陆师傅……”
陆凡问:“为什么?”
孟大顺叹了口气,说道:“唉,那样的话,乡里乡亲就都知道我家的事了,那我老孟家也就没法再在这儿待下去了。乡亲们损失的鸡鸭鹅我肯定会赔偿,但是陆师傅你能不能想想办法,将老父的尸身重新装棺,明天再按程序拿去火化下葬?”
陆凡也能够理解,乡村小镇这样的熟人社会,一旦有个流言蜚语,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他说:“照你说的也不是不行。可现在这行尸只是被我用符定住,要想重新装棺抬去火化,必须把行尸变成死尸,否则的话,很容易出幺蛾子。”
孟大顺问:“怎……怎么让行尸变成死……死尸?”
陆凡说:“行尸和死尸的区别完全就是多了一口气,这要把那口恶气吸出来,行尸自然就变回死尸了。”
孟大顺“啊”了一声,问道:“怎……怎么吸?”
陆凡说:“当然是用嘴啊。”
孟大顺又问:“谁……谁吸?”
陆凡看了他一眼,说:“谁来都一样。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大婶。”
同时心中道,反正不能是我,我初吻还在呢。
孟大顺看了看王芳,心想,这种事怎么能让自家媳妇上?
但是再看行尸那青面毛脸的尊容,想起刚才闻到那腐臭无比的口气,孟大顺始终觉得下不去嘴。
陆凡见孟王夫妇面有难色、没有动静,便说:“不如让我一道符直接化了,省得纠结。”
“让我来吧。”一个有些发颤的清脆声音说道。
是孟小芳,她不知何时已来到了院子里。
陆凡暗暗点头,这姑娘倒是勇敢。
孟大顺心说,自然也不能让女儿上啊!
当下一咬牙,俯低身子,凑近行尸的嘴巴,默念,这不是老爹的尸体这不是老爹的尸体,这是王祖贤这是王祖贤……
只有陆凡在旁边听见他的念叨,险些笑喷。
……
……
行尸散了气,变成真正的死尸,即使撤了“定身符”也不再动弹。
在陆凡的指导下,孟家三口齐上阵,趁夜将孟老头的尸体重新整理,如刮黑毛、剪指甲、换寿衣、化妆整仪等,然后装棺。
还有打扫凌乱的院子。
做完这些,天已经亮了。
孟大顺召唤来村里的壮劳力,帮忙抬棺前往乡火葬场。
一路有丧事乐队吹吹打打,倒也热闹。
等到孟老头的骨灰盒葬入公墓后,孟小芳四下找寻,却怎么也寻不见陆凡的身影,心中在感激之余又不由涌起一种莫名的怅然若失。
陆凡当然已经不在,他跟着送葬队伍走完一半程序,感觉没什么问题便撤了。
他现在在大理火车站。
如今,华夏大地“纵横客运专线”基本贯通,大理到广城有了高铁。
陆凡运气不错,买到了最近一班列车的最后一张票。
到点,上车。
列车开出。
陆凡正式向着大都市广城进发!
陆凡发现自己运气真的不错,不但坐在靠窗的位置,而且旁边还有一个美女。
美中不足的是,美女旁边有一个眼镜男。
也就是说,高铁一排abcde座,ab座在走道的那边,坐的是一对老夫妻,c座眼镜男,d座美女,e座陆凡,如此排列。
一开始,陆凡以为眼镜男是美女的男朋友,可没一会儿就发现并不是。
因为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一身名牌的年轻男人显然是在搭讪,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很勉强地在找各种不着边际的话题。
而女孩儿秀美微蹙,对眼镜男爱答不理,只是无可奈何地随口敷衍着。
这姑娘上身穿着粉色t恤,乌黑的长发束成马尾,下身穿着卡其色短裤,露出的小半截大腿和一截小腿像莲藕一样白净,眼睛很大很水灵,看起来十分清秀,属于邻家女孩的类型,也难怪眼镜男要死皮赖脸地粘着人家。
陆凡微微一笑,倒也没太在意,年轻人嘛,只要不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他本想闭目养养神,昨儿一夜没睡,困得很,可是旁边的人却不消停。
眼镜男挨着女孩儿说说说。
陆凡都已经听到女孩儿无奈的轻叹了,但他像是丝毫不知道,继续说说说。
陆凡睁开眼睛,对女孩儿道:“那个……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有些晕车?也许坐窗边位子会感觉好一些,我可以跟你换。”
女孩儿看着陆凡,先是一怔,继而好像明白了什么,会心地微笑一下,说:“好,好啊,真是谢谢你了。”
女孩儿笑起来眼眉弯弯,很是甜美好看,声音也是脆甜好听。
说完,两个人就起身交换了座位。
于是,陆凡坐在了中间的d座,将女孩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