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信号和网络,宫小路爱凛是如何把坐标定位发送给自己的呢?
皇甫心燃带着疑惑去观察四周。
这就是个普通的小山村,除了位置极偏僻,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普通而简陋的小木屋、普通的竹篱瓦舍、普通的山村小道……
只不过,渺无人烟。
一个人影也无。
别说是人,就连牛羊骡子马、鸡鸭鹅狗猫等动物也没有。
虫鸣鸟叫在此也无声了。
整个村庄死一般的寂静。
皇甫心燃怀揣着高度紧张的心情,小心翼翼地开始四下搜寻。
没人……
没人……
没人……
到处都没人。
这里好像是个荒村,但却荒芜得不算厉害,干干净净,并未残垣断壁、杂草丛生,不像久无人居,倒似时常有人打扫整理一样……
这恰恰是诡异之处!
这村子里的人去了哪里?
总不可能全都下地干活吧?
如果真如先前的秃顶老头所说,四年前全村死于瘟疫,又为何如此整洁干净?
难道都是那个幸存的老太太在打理么?
可是自己找遍村头村尾,也没有看到什么老太太啊?
如果除了老太太不再有别人,那么宫小路爱凛的婚宴又为何会办在这里呢?
新娘在哪里?新郎在哪里?伴郎、伴娘和宾客又在哪里?
面对着无人的荒村,皇甫心燃感觉到茫然,以及莫名的不安。
看了看天色和时间,难道是自己来早了?
可是婚宴不都应该提前准备的吗?
皇甫心燃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气,做了生平最大胆的决定:等等看!
既然来了,何妨等上一等?
魑魅魍魉,何惧之有?
于是皇甫心燃就坐在村口的小石桥边,一面休息,一面等待,一面打坐冥思。
直到日头偏西,时间将近5点,皇甫心燃忽然睁开双眼,警觉地看向四方。
一阵风吹来,阴森森的,带着沁透人心的凉意,还带来了一层迷迷蒙蒙的白雾。
白雾笼罩四野,也笼罩住了村庄。
空间立时变得迷蒙昏暗。
皇甫心燃心头一紧,终于……来了么?
她已感到双眼微微有些发烫,大概是“阴阳眼”开始作用了。
——今天她戴了黑色美瞳,遮掩了异样光芒的放出。
她无意间往桥下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因为原本无人的小石桥下,突然间出现了一群小孩儿,男男女女,有不少都光-着-屁-股,一边玩耍嬉闹,一边好像在唱着什么童谣。
用日和语唱的,翻译过来应该是:“笼子缝,笼子缝。笼子中的鸟儿,无时无刻都想要跑出来,就在那黎明的夜晚,白鹤与乌龟统一的时刻,背后面对你的是谁呢……”
不知为何,听了这首童谣,皇甫心燃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这时,村中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好不热闹。
可原本是无人荒村,忽然间就热闹起来,这种情境颇有些违和。
又听到大人们的招呼声,桥下的小孩儿笑着跑掉。
其中一个小孩儿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皇甫心燃……
真的只是“一眼”……
因为那小孩儿半边脸已经腐烂得不成形状,左眼已完全化掉,所以他是用一只右眼看的皇甫心燃,并咧嘴一笑。
这一笑,天真无邪,像晶莹剔透的水晶。
然而皇甫心燃却仿佛掉进了冰窟,冰寒彻骨。
村子里好像一瞬间出现了不少人,熙熙攘攘,都在往同一个方向移动。
皇甫心燃咬了咬牙,走进村子,跟着人群移动的方向移动。
她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刚才那群孩子是鬼,现在的这些人也大部分是鬼。
因为它们大部分乍眼看是人模人样,用“阴阳眼”仔细一看,却是恐怖的腐尸模样,浑身皮肉已然斑驳,腐化的不成形,骨头露出,已非白色,呈现灰色或黑色,显然是因感染病毒所致,一边行走,一边滴滴答答地往地上滴着粘稠的腐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熏人欲呕的恶臭。
皇甫心燃简直要醉了。
还有不少奇形怪状的妖怪,尖嘴的狐狸、浑身长毛的猩猩、头顶圆盘鸟头龟背的河童……
女孩儿混在它们当中,心情别提有多紧张了。
所幸大家都忙着赶往某个地方,没有注意到她。
皇甫心燃便战战兢兢地跟着众鬼前往。
目的地是小山坡上一处挺大的宅院。
这宅院不同于其他村舍,皇甫心燃感觉比自己现在住的地方面积还要大,而且既气派又精致,不是一般村民住得起的,也不是一般村民盖得出来的。
宅院内外都摆了桌子,不少鬼和妖怪已经入座,眼巴巴地等着上菜。
此情此景,结合装点得很喜庆的宅院来看,估计这里是要办一场婚宴,这些恶鬼妖怪都是来参加婚宴的。
果然,如皇甫心燃所料,新郎新娘站在院门口迎宾。
新娘正是宫小路爱凛。
她穿着华丽的和服,颜色为金、银、红三色,绣有吉祥图案,仙鹤与梅花。
今天的她特别漂亮,含羞带怯的一点头一鞠躬,着实有些“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句中所描述的古典风情,好似大和抚子。
只不过在她那看似容光焕发的脸上,皇甫心燃瞧出了越来越浓重的黑气,随时有可能将她吞噬。
站在她左手边的是新郎。
新郎身穿黑色和服,手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