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子妤被拉着走进去,房间的窗帘严丝合缝,又没有开灯,只亮着几盏壁射,屋子里有百合馥郁的香气,大大的窗台上放满了鲜花水果,大多是朋友送的,看来就算是住院,他依旧过得潇洒自在。
“有猪脚汤和水鸭汤,你想喝哪种?”岑子千问。
岑子妤看了一眼,是家用的保温盒,她顿了一下,问:“初夏来过了?”
岑子千漫不经心地说:“嗯,来送汤,公司忙,就让她先回去了。”
射灯下他的面孔有些模糊,岑子妤心里生出莫名的苦涩:“四哥,你为什么要跟初夏结婚?”
岑子千看了她一眼,笑着说:“你也知道了,反正要结婚的,初夏很合适,正好,我也想结婚了。”
他犹豫了许久,在那喃喃自语:“还是喝猪脚汤吧,对皮肤好。”
岑子妤的神经一刺一刺的,问:“初夏面前,你也从不掩饰?”
“什么?”岑子千迷惑地回头看她。
“刚才那个护士。”岑子妤脸上写满悲哀。
岑子千愣了一下,走到她面前,表情严肃地质问:“你还没告诉我,穿着病服是怎么回事?”
岑子妤烦他扯开话题,闷声说:“检查身体罢了。”
岑子千何等火眼金睛,突然伸手撩开她的头发,她想阻止已经来不及,怔了一怔,索性淡定下来。
“伤、怎么弄的?”他愕然地问。
岑子妤淡淡的说:“摔了一跤,不碍事,我打算剪头发,遮住就看不到了。”
岑子千拧起眉头问:“和光呢,他没有陪着你?”
岑子妤仰头看着他,问:“你想他来看你?”
岑子千撇撇嘴,说:“那就算了。”
他直接捧着保温盒往碗里倒汤,洒得到处都是,岑子妤看不下去,接过保温盒,用一旁的汤勺舀了一碗,慢条斯理地喝完后,扯着纸巾帮他清理狼藉的桌面。
“怎么不开灯?”岑子妤抱怨了一句。
岑子千还没说话,她顺手拧开一旁的落地灯,他伸手挡住脸,发出难堪的呻-吟,岑子妤奇怪的看着他,突然想到什么,用力拉开他的手,雪白骤亮的灯光下,他左脸整个下颚接近脖子的地方,有长长一条白色的疤,看得出有缝针的痕迹,大约是做过揭疤手术,颜色跟正常皮肤不一样,暗光下看不见,但强光下还是有比较明显的痕迹。
岑子妤一脸震惊。
岑子千摸了摸她的头发,讪笑:“咱们还真是同病相怜。”
岑子妤愣了一会,说:“你是被叔叔打的,我是摔跤摔的。”
岑子千强大的自尊心被轻视了,沉声说:“我是男人,你是女人,能相提并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