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石笋和竹盅会发生一定的化学变化,产生一股淡然的香气,而这香气也就是玛奇朵玉露羹为何会这样香滑的原因,但是这种淡然的香气只有在热的时候才会有,一旦汤水冷却,就会变质,这也就是为什么这玛奇朵玉露羹一旦凉了就会非常腥气无法再食用的原因”。
众人虽然不知无忧说的化学反应是什么,但是已经知道无忧即将揭开一件极为缜密的阴谋的真面目,都目光灼灼的盯着场子中央的女子。
“这本来也是没有什么的,这种香气对人一般是不会有什么损伤的,甚至还会有滋补的作用,只是,当这种香气遇上茯苓花膏的时候就会再发生反应,而变成一种剧毒!”
无忧看着一脸震惊的喜儿继续道,“若是我猜的不错,你手上一定抹了茯苓花膏,在给白世子上汤的时候悄悄的抹在他汤盅口上,只要他喝了这汤便会中毒,可是?”
然后俯视着喜儿,喜儿没有吭声,但是她无比震撼的表情已经告诉大家无忧猜的一点都不错。
无忧淡淡的笑了下,没等喜儿回答又继续道,“这就是为什么这汤在御膳房没毒,大家喝了没有中毒,而单单白世子喝了就会中毒!”
“而等汤凉掉,根本就查不出这毒来自哪里,喜儿没有藏毒,苏嬷嬷没有,御膳房更没有!于是,所有的矛头都只会指向如妃娘娘,而如妃娘娘自知做了错事,出于对皇上的愧疚和想念一定会留下一封缠绵悱恻的认罪信,然后含泪畏罪自杀!”
“一切将都由如妃这个替死鬼来承担,对于受到惊吓痴傻的喜儿和如妃的随侍宫女,只会发配去偏远地方做苦役,而做苦役的你们,只要出了这皇宫,便可以展翅高飞,假死或是失踪都是不错的选择,我说的可对?”
无忧的一席话直接震晕了满殿的人,司城狙面色阴冷,对着一旁不知何时来的太医一点头,太医极快的查看了白定睿的汤盅,满脸叹服的回道,“回陛下,白世子的汤盅口确实抹有少量的茯苓花膏”
无忧挑眉,“我想你手上的就不用检查了吧!”
喜儿完全震惊了,半晌后哈哈大笑起来,直笑了好久才停住声音,“不错,我手上确实抹有茯苓花膏!”
此话一出满殿哗然,喜儿完全的承认了自己刺杀白定睿的行径,而且便向的承认了无忧的分析竟是丝毫不差!
众人看无忧的目光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一道道炙热的眼神简直快要将无忧烧着了。
司城狙看着殿中红衫女子,竟露出一种大出一口气般放松的神情,那神情那样放松,那样愉悦,好似找到了某种寄托与希望。
钟冥天目光凿凿,她总是这样,不经意间散发的光芒会淡化她的容颜,会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会让人不由自主的随着她,跟着她走,等到发现的时候,早已泥足深陷。
白定睿本就站在无忧不远处,此刻更是忍不住的向无忧走进几步,看那样子想要伸手去触碰无忧,可是又不知该如何表达,眼神极为复杂。
殿中还有几人的目光过于深沉,幽深的可怕,那种幽深恨不能将眼前的女子拽入其中,吃拆入腹,钟冥天知道,那抹幽深后面隐藏的是怎样的心思,不由微微苦笑了下。
姬明净和司城雅琳等众家千金小姐在最初的震惊后脸色都好看不到哪去,这样聪慧的女子,世间能有几人?!这要同样身为女子的她们如何生存?随即却又想到了无忧面貌的丑陋,以及市井坊间的无聊传闻,看无忧的表情慢慢浮上一抹鄙夷。
聪明又如何?还不是琴棋书画一样不会?还不是背着花痴的名声?一个没有妇德的女人再聪慧男人也是不会要的!
“啪啪啪”一阵掌声惊醒了殿中呆愣的众人,竟然是拓跋磊最先回过神来,“本王子此次来天野真是收获颇丰,让本王子大开眼界”还是和先前同样的话语,态度和意思却已经完全不同。
“以前本王子只觉得女人不过是暖床的工具,今日真是发生了根本性的改观,本王子还真是小看了女人!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拓跋磊毫不掩饰的赞叹着,对无忧一抱拳,“姑娘真是厉害!”
无忧淡淡一笑,“拓跋王子过誉了”,说罢也不再对拓跋磊过多理会,倒是转向喜儿道,“如何?从今日起,你的命便是我的了!”
喜儿微微垂下眼眸,一时间倒不知在想什么,再抬头脸上已是一脸平静,“我这样精巧的布局你竟能看破,我无话可说,输的心服口服”
无忧挑眉,知道喜儿想说的绝对不是这一句,静静的等待喜儿的下文,
“只是,你算尽所有机关,却独独漏算了一样”
“哪一样?”无忧皱眉
“就是我没说他的命是赢的人的还是输的人的!”话音未落,喜儿长身暴起,手中一把薄的几近透明的匕首狠狠向无忧刺来,无忧倒还未如何,身旁的白定睿大惊,已经抢先向无忧扑来!
喜儿唇角牵起一丝笑意,无忧心里一惊,只怕白定睿已然上当!
果不其然,喜儿刺向无忧的招式竟是虚招!待白定睿扑到一半,喜儿手间匕首一转,逼的无忧动弹不得,同时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闪电般向白定睿射去!
那银针通身幽蓝,想来也是和匕首一眼淬了剧毒,白定睿身在空中,想要躲开银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无忧被匕首指着,其他人又相距甚远,想要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