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站在云端,看着将军府烧成了灰烬,心中既是欢喜又觉得伤心,长琴终于可以回了天界。
人间这一场劫难,是你从此大彻大悟堪破情关,还是执念更深,若是前者便是你之幸,若是后者,便是你的命,因为你怀里抱着的那个人连魂魄都没有了,彻底消失在了六界。
转身飞向了火神仙殿,现在过去正好该是他回来的时候。
还未走进火神殿,远远听来一阵欢呼声,“恭喜太子渡劫归来!”
玄天便见那人宽袍广袖,高高立于大殿之上,那样风姿耀眼的连太阳的光辉都失了颜色。
“恭喜你渡劫归来。”
长琴朝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又向旁边高坐的父君和母亲行了礼,又见母亲一脸心疼,微微笑道,“孩子一切无恙,母亲勿需担心。”
祝融帝君满意的点了点头,“天帝陛下让你渡此劫,便是要你堪破生死情劫,大彻大悟。”
玄天心道,天帝陛下那是让他渡劫啊,分明是让他去给他养孩子去了,最后在人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又不由得又想到了倒霉孩子凤息,心中又是一阵发紧。
长琴原本无意要娶帝姬,天帝陛下却给长琴一个家破人亡的命格,本意是要成全长琴与帝姬的姻缘,却不曾落这么一个结局,这就是天意,怕就是天帝陛下也不可逆转。
又听长琴微微恭声道,“孩儿知道。”
玄天见他神色清淡平静,便又觉得自己多想,人界短短十几载,在天界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他本是清冷灵透之人,想来已堪破。
他说了几句,便又说累极要回房休息,祸融自然应允。
玄天急步追上他,这才见他一脸痛楚的神情,分明又是府外去,“你要往何处去?”
“人界。”
玄天拦住他,“长琴,那是穿魂箭!”又见长琴目光冰冷,玄天犹豫了会道,“那个.......那个凡人.....已经魂飞魄散了,你又何必自欺欺人。”
长琴目光幽暗,从意识清醒过来,心口的痛楚便没停歇过,他的脑子都是一幕幕在人界的画面,她在笑,哥哥,你若伤心,我便不嫁人,陪你这一世。
她死的时候说,你们不要我了,那我便不要你了
傻丫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都是为了你。
又听他叹了一声道,“我知道的。”
玄天甩了甩头,知道你还去,在人界呆了几年变蠢了吗?
还是忍不住好奇跟着他往人界去,去的是清河公主的幽禁之地,那女人似受了惊吓,惊恐的道,“你是柳逸,不对,你不是柳逸,你到底是谁!”
长琴并不理会她,从她身上找出了穿魂箭,施了几次法术后,又露出失望的神色,穿魂箭并不再受他驱使?这又是为何?
玄天这下明白了,长琴是想从穿魂箭里找回帝姬一缕残魂吗?
又听那女人怨毒瞪着他,“你果然是柳逸,你在找个那个女人的残魂,你不知道吧,这原本就是朱厌之物,他把它给了我,他说没有他同意,谁也夺不走它,你别妄想了!”
长琴似乎并不生气,淡淡道,“无妨,我左右便将你一块带回去,把你跟穿魂箭一起炼了。”
果然是朱厌的做的,等到回到界,他才明白,自己从下界到回仙殿这其中的每一步路似乎都在天帝和朱厌的算计当中,这清河说是他的劫数,不如说是他们棋子,这就是天帝所谓的要他历练吗,而他的臭丫头是不是就是这历练中牺牲品?
清河脸色大变,还未说话,长琴有些嫌恶的挥了挥手,便将她一起收了。
玄天叹道,“从来没有听说过穿魂箭会吸魂魄的,你不要妄想了,只怕会更失望。”
“我知道不会留下,可是那怕留了一点点净迹,留了一丝丝残念,我都要试试!”
到了现在,他才知道朱厌为什么会养血莲,若是找到有臭丫头的残念在,那怕堕成魔,他也会养的。
玄天这才明白,“你居然要象朱厌那妖人一样!”
没有等到他要的回答,便见他又要地府去,玄天又奇道,“为何去地府?”
长琴叹道,“去找个故人。”
黄泉路上,鬼差正押解许多新的鬼魂往判官处去,离国内乱大战,死了好几万人,这一趟可是个苦差。
见了长琴和玄天忙又顿了脚,行礼道,“两位仙君今日怎么有空到冥府?”
玄天笑道,“我们来散散步,顺便找个熟人。”
长琴问他,“这几日死的人都在此了么?”
“正是,判官五日一审,都已聚在此处。”
这些皆是死在那场大战中的将士,多半是认得柳逸的,可是眼前这个人,虽然面貌与将军有几分相似,可是那满头的银发,可那清越高贵不可及的身姿,分明是仙人才有的风姿。
“杏儿。”
便见一个长发女鬼突然抬起头,便有一人惊疑不定的道,“将军!”
原是一个长发女鬼,抬起被长发遮住的半张脸,扑过拉住长琴的衣角,“我是杏儿,你是将军吗?”
那鬼差喝道,“这是长琴太子,是你可以冲撞的吗?”又转身向长琴道,“太子莫怪,这女鬼也是贞烈之人,心上人葬身在了火海,她也跟着跳了进去才死了。”
长琴心中已明白了个大概,自己尚欠她一个人情,便要将情债还了。
又问她,“你可愿意跟我走。”杏儿忙不迭点了点头,“愿意。”
长琴淡声道,“今日想向你讨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