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和朝堂,本就不愿意多加牵扯,这次若不是门主遣他们过来,他打心底里都不愿再和宫里人打交道。
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云笙又陷入了沉思——段宸瑶是断断不会分去皇兄对我的宠爱的!这次皇兄独自离去,又悄悄回来,看样子是不愿让我知晓。他这样着急去见段宸瑶……难道是要和她商量什么?!
“那边来消息说,太子殿下的旧识是湄芜姑娘,不在东宫的这些天虽说待在铜雀楼,却不是湄芜姑娘陪着殿下!”
“安插在铜雀楼的小厮说,那几日待在湄芜姑娘屋内最久的是位年轻的小姑娘,好像是湄芜的弟子,专门向她学习琵琶。”
“很有可能……陪着太子的是那个小姑娘,不是湄芜。流传出来的消息……湄芜也许只是个幌子罢了……”
玖歌……
脑中响起魄的话,云笙公主心里有了最坏的打算——皇兄是为了纳妾么?所以才匆忙回来找段宸瑶。
“有关那个玖歌,你这儿打听到了什么?”她几乎是在狠狠压制自己的颤抖。
看到了预料之中的效果,魄复低头淡笑道:“回禀公主,玖歌她就在铜雀楼内,很少出门。您要是想见她,小人随时可以带您过去!”
“不用等了!就现在!”她疲惫的坐在椅上吩咐他,“依旧是那条小道,门外备好马车,本公主必须要见到她!”
魄顺从的起身离开,转身后眼中的笑意更甚——皇家真是可笑至极啊!这种奇事也算是让我长了见识!
他不紧不慢的回到东宫暗门处,将手中一物随意丢到一侧,随后前去准备马车。
而云笙公主,在叮嘱好一切后,匆忙在几个侍卫的陪同下离开东宫。
只是,她还小,把事情想的都太过简单。她不知道,早在她寻来暗探时,就一直有暗卫盯着她,把消息汇报给逸言。
是有了逸言的默许,魄才能自由进出东宫。
骏马一路狂奔,很快便到了铜雀楼。
虽说醉清居逐渐有了后起之势,但是第一眼看到它,云笙公主还是不愿相信传言。
铜雀楼坐落于繁华街道,有一道长廊直接延伸到三生湖中央的高塔处,每年的节日,这里的艺伎游乐。
三生湖,连同其中央的塔,本是夫妇祈福一辈子鹳鲽情深之处。不知何时起,这儿连同了铜雀楼,有了花船喧嚣的侵袭。原来美好的寓意,也具有了讽刺的意味。
魄在前面带路,打点好一切好,把云笙公主带到了一间屋内:“公主请先在这儿喝杯茶,玖歌马上就到。”
她鄙夷的避过屋内的桌凳,就这样突兀的站在那儿:“娼妓的东西……怎么可以让本公主碰?”
从知晓玖歌这个人起,她就把玖歌视为仇敌,所以此刻什么难听的话都可以说出来,并不多加避讳。
领命前来的玖歌在门外恰好听到了这些,她的身躯颤了颤,紧握住双手,眼中涌起了杀意。
不过,很快便烟消云散。
她还是那个静默无言,时常受到惊吓的玖歌。
推门而入,玖歌就闯入云笙公主的视线中——
,并不是什么绝世美人,但是她拘谨中透露的淡然却扫去了自己心中的部分不郁。
玖歌眼中的云笙,却是一个孩子。虽知她们年岁相差一点儿,但是,在自己心里对方就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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