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去了沐阳?”为什么不带她去,以前不论多少血风腥雨,都是他们一起走过来的,这次怎么可以不带她去。
“晚儿,你身子不好,皇上一定想让你在府中多多休息。”惊魂劝道。
江向晚抿了抿唇,“我知道了,惊魂,我希望你赶紧振作起来,如今慕容清造反,沐阳正在交战,你应该上阵杀敌,而不是沉溺在儿女私情之中,你明白么?”
惊魂一滞,然后缓缓点头,步出了左相府。
济州,毗邻沐阳,如今瘟疫已经泛滥成灾。瘟病本来多发于夏季,而今却是初春的季节,没想到却突然来了一场瘟疫,且传播速度快到令人咋舌,短短五日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席卷了整个济州。
听说,北宫喆得到急报之后,立即率领三军,御驾亲征。
这时,安文夕才明白了慕容清那日话里的意思,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丧尽天良的方法逼着北宫喆现身!
如今,整个济州城哭声一片,民心惶惶,街上的患了瘟疫的难民随处可见,城中的医馆多数闭门不开。有的人将患了瘟疫的家人抬到了医馆门口堵着,可是医馆的大门依旧紧闭,没有人愿意和这些患了瘟病的人接触,更不愿意将病源引进家中。如今患病的民众只能活活等死,济州的官员甚至要将这些百姓赶进贫民窑中活活烧死。
肢节痛,头目痛,双目血红,喉咙干涩,四肢乏力,是这次瘟病的主要症状。
安文夕走在大街上,看着遍地低低呻吟的灾民,眉头紧锁,她知道人们向来是谈瘟色变,可她从未想到情况会如此糟糕。突然想起那日寄住在那位大婶家里,好像那位老者也是这样的症状,若是当时她多注意这一点,想必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惨状。
“公主,我们快回去吧,万一要是染上瘟病就糟了。”
“欢凉,有些人才刚刚染了瘟病,是可以治好的,你明白么?”这些染上瘟疫的百姓需要分批隔离,妥善安置,不然,这瘟疫根本无法控制,只会肆意蔓延下去。
“欢凉不明白,欢凉只知道致谢人跟公主的安危比起来不算什么,更何况,医馆都不管,公主又如何救得了他们?”
安文夕一滞,“他们以前皆是我大安的子民,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去。”她的身上一直都但着一份责任,一如国破那日,她作为一国公主,理应殉国。
“大安已经灭了,他们现在是大夏的百姓,要救也是那北宫喆来救。”
安文夕目光一沉,抿了抿嘴角,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公主,我们再不回去,晟世子该担心了。”欢凉急急跟上。
突然,安文夕蓦地停住了脚步,俯身下来道:“大叔,大婶她?”她看了眼躺在蒲草上的妇人。
这对夫妻正是她那晚借宿的那户人家。
大叔认出了她,满脸凄色,“公子,我家娘子她……”
“大叔,你们怎么在济州?”
“那日我用公子留下的银子去给我爹看病,结果那大夫说是染上了瘟病,看不好。果然,过了两日,我爹就去世了,谁知被人得知我家有人染了瘟病,就将我们赶到了济州来。到了济州当日,我娘子她就开始不舒服了……”
“走走,赶紧走,老子不是说了不许待着这里么!”这时,一群官兵模样的人冲撞了过来。
“一群要死不死的贱民,晦气!”
“大人不是说了全部移到城南的民宅区么,再呆在城内,全部烧死,一个不留!”
城南民宅区,那可是贫民窑!
“官爷,小的这就走,请您多宽限几个时辰。”刚才的大叔以及请求道。
“少罗嗦,赶紧走,不然老子这就送你上路!”为首的那人抽出了腰间的佩刀抵在了大叔的脖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