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文夕拿眼看向身侧的北宫喆,用力握了握他的手。
“朕还有事,先走一步。”北宫喆右手一翻,狠狠的在安文夕手心捏了一把,警告意味十足。
安文夕吃痛的略皱了黛眉,不由得暗自咬牙。
“胭脂,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文夕温温一笑。
“你今日来……鲎”
安文夕从袖子中取出一方锦盒递给楚君昱,她抿了抿唇道:“对不起,这手镯的寓意我很清楚,所以……”
楚君昱未接锦盒,眸光顿时一黯。
“玉公子……”
楚君昱嘴角噙起一抹苦笑,无奈道:“你有多讨厌这个镯子?朕送你三次你还回来三次。”
安文夕听着楚君昱无奈的口气,心中一滞,半晌道:“至于那柄玄冰骨扇,你是给凤轻歌的,我就收下了。而这碧玉镯子,你给的是安文夕,所以我不能收。”
楚君昱嘴角的笑意凝住,她拿他当知己,只接受他对她的友情,而不接受他对她的男女之情。
她说的真挚,而他的心却一点点苦涩起来。
“既然你只接受朕送给凤轻歌的东西,那么朕将这镯子送给凤轻歌。”
“你——”
“胭脂先别急着拒绝。”
楚君昱指尖摩挲着杯沿,黑瞳变得深邃,“胭脂可知道南昭太子华宇单?”
安文夕点点头,虽然南昭和其他诸国相对隔绝,可是这位南昭太子雄才大略,少年成名,在九州大陆上还是颇有盛名,安文夕早些年就听闻过他。
不过,楚君昱怎么好端端的提到了南诏太子?
“那胭脂可知道华宇单十八岁之时,娶了一位太子妃,三年之后,那太子妃不知为何突然暴毙?”
安文夕摇了摇头,这她就不知晓了。
“据说那华宇单倒也是个痴情种子,一心想要复活他的太子妃,这四年来,华宇单派了不少死士前往中原寻找千年龙魄。”
“这个我更是没有耳闻。”
这件事她还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看来她以前对这外界的事情关注的还是太少了。
“这本就是秘辛,你不知道也正常。”
既然是秘辛,楚君昱却打听的如此清楚,想必他也花了不少力气在南昭安了暗桩吧。
“胭脂可知当日你与我在恶龙潭夺下的千年龙魄现在何处?”
看着楚君昱淡淡噙着的笑意,安文夕蓦地一惊,“难道在你这里?”
“胭脂果然聪明。 ”
“那慕容清既然敢来我西楚,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玉公子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难道胭脂不明白朕的意思?”
“玉公子不妨直言。”安文夕咬唇,楚君昱的意思很明显,只要她拿千年龙魄和华宇单交换,就有可能得到忘情蛊的解药。可是,看他的样子,并没有打算将千年龙魄相送。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提点她?
“只要胭脂答应朕一个请求,朕就将千年龙魄送给你。”
“什么请求?”
“入楚宫陪朕一年!”
什么?安文夕难以置信的看着楚君昱。
“朕也不逼你,你先回去好好考虑。至于这碧玉手镯,你先收着,等你什么时候想好了,就遣人将这手镯送到盛京。”楚君昱淡扫了眼桌上的锦盒。
安文夕怔怔的看着他,实在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做,她可是都怀了北宫喆的孩子了啊,难道他不在乎朝臣百姓的指责么?
“时间不早了,你早些回去歇息。”
安文夕收了锦盒,却感觉那方小小的锦盒拿在手中似有千斤重一般。
欢凉见她出来立即迎上去,看了她一眼担忧道:“公主,你没事吧,看起来脸色有些不对。”
“没事,走吧。”
景泉宫的偏院里,北宫喆负手而立,瞥见了在一旁捣药的袭匀,开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小师妹吃的药,还有你的药,哪副不是本公子亲自煎得?”袭匀不以为意的撇嘴。
北宫喆的眸光从他脸上掠过,然后径直绕过他,走到月清绝身边,一撩衣袍,翩然落座,翻飞的衣摆勾勒出优雅。
“你不是去和楚君昱下棋了么,怎么来了我这里?”
“夕儿去了,朕就回来了。”
“什么?”月清绝和袭匀皆难以置信道。
“你没毛病吧?”袭匀眉头皱了一半,被北宫喆冰冷的眼神冻得一个机灵。
月清绝拉着北宫喆将事情的经过全部八卦了一遍,最后撇撇嘴道:“这么说来,你自个儿来了我这里,把你媳妇儿留在了你的情敌那里。”
北宫喆点了点头,算是吧。
月清绝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对
北宫喆道:“你不知道,那楚君昱看到安文夕眼睛都放光了,你倒是放心。”
“楚君昱是个君子,更何况,他们之间不过是朋友罢了。”北宫喆淡淡道。
在这一点上,安文夕从不干涉他,他自然不会去限制她的自由。吃醋是真的,但是自从那个误会让他们彼此折磨了那么久,他现在更多的是选择对她信任。
月清绝无奈的叹了口气,又拉着他苦口婆心说了半天对情敌的防范意识,看着北宫喆越来越黑的脸色,他终于识趣的闭上了嘴。
最后,撇撇嘴道:“你不爱听,我不说就是了,可是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
半晌,北宫喆幽幽道:“你不整天和你的情敌如胶似漆么?”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打量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