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管家干什么去了?请的一个个大夫都是无名之辈!老子就不信,这脚就好不了了!哎呦!我的脚啊!”坐在椅子上,眼瞅着脚上慢慢没有了知觉,尤家少爷不免心里有了些害怕,而这情感表现出来就是无边的愤怒。
“少爷、少爷、您别急,小的已经把专门治伤的大夫请来了!”瞧着有一个莲花温碗砸碎在地上,李管家心里那肉疼的滋味儿就别提了。虽然他不在乎这些主人家的银钱,可看着这些名贵的古董瓷器一个个的掉在地上粉碎,那换成谁都会心痛的不行啊!
“请来了!太好啦!快给老子看看,这伤能不能治!那些个没有本事的家伙都说让老子准备瘸着,瘸子怎么能适合老子这么威武俊秀的人物!老家伙,快来看看!”听到了李管家的声音,尤家少爷抬起头来,这才看到了已经走进院子的白玉堂和柳长兴两个人。自动自觉的将柳长兴忽略掉,尤少爷将目光投向了眉毛、胡子都已花白的白玉堂,招着手,像召唤小狗一样,叫他过去。
怪不得那么多大夫最后走的时候要说他会变成瘸子!要是我,我也希望他这辈子都走不出这个家门,污秽了别人的眼睛!白玉堂瞧着尤家少爷那轻视的态度,手上青筋暴起。自己行走江湖多年,敢不尊重自己的家伙早就见了阎王爷,要不是这家伙还有用,真想一巴掌把他扇上西天!
感受到白玉堂因为尤家少爷的话而用力紧握的手掌,柳长兴勉强的捏了捏他的手心,抚慰了一下那将要爆发的情绪。
“现在生气可就一切都功亏一篑了!要是想报复,在治病的时候可以尽情的整他!”害怕白玉堂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柳长兴只好贴近他的身子,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安慰他。看着因为这话被放开的手,柳长兴为尤家少爷在心底默哀的同时,也不由得揉了揉发红的手背。
唉,真不知道这次任务是在考验白玉堂的演技,而是在考验自己的忍耐能力!
“少爷,这是我请来的……”李管家说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顾得上问人家的名姓,只好回头向白玉堂求助,那湿漉漉的眼神,让白玉堂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老朽姓白。”被管家的姿态给寒到了,白玉堂越发肯定这一家人都不怎么正常。堪堪的睡了这么四个字,就在一旁充当雕像,什么话都不再说。
“这位白大夫,是小的我专门为您的伤势寻找的专治各种内伤、拥有独家祖传秘方的大夫,据说他有金丝诊脉、隔空点穴等多种诊治手段,医术高超堪比华佗、扁鹊,肯定能治好少爷你的脚伤的!”
只不过相见了大概一刻钟,李管家对白玉堂的介绍就已经达到了约五十个字,把他的医术说得那是神乎其技,有些柳长兴只在书中记载所闻,从未亲眼所见。有些担心自己和白玉堂露馅儿,他暗自递给了白玉堂一个疑问的眼神,想问问他是否真的会那些手段,可惜身旁的人是一点儿回应都没有。
“金丝诊脉?隔空点穴?这都什么奇怪的招数!老子不要那些花里胡哨的,赶快给老子看看脚,现在都没感觉了!”还好不学无术的尤家少爷根本没听懂李管家的话,只是着急让白玉堂给他治脚,让旁边担心的柳长兴喘了一口大气。
“你这脚虽然受伤时间不长,但因为内力破坏血脉太过严重,所以需要精心调养。老朽给你开个药方儿,煎好后立即服用,再施以针灸,配上祖传秘方的金疮药,想来十几天就会好的!”象征性的让柳长兴拆开纱布看了看伤口,白玉堂嫌弃的连对方的脚都没看几眼,就用尤家小厮拿来的笔墨,随意的写出了个方子。上面大大的黄连二字,加了足有半斤,想来应该是苦到不行。
“大夫,您这方子上的黄连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那这方子,李管家准备去药房抓药,可他刚一搭眼儿,就被上面的用量给惊到了。
“不多不多,你家少爷肝火太过旺盛,导致血液流速加快,不利于老朽在伤口施针,所以用量才稍微多了些。如果你不相信,可以拿着这方子去永安堂问问,这是否是去火生津的效用。哦,还有,这方子上的药五碗水煎成一碗,一定要让你家少爷把那一碗都喝下去,不然老朽没有办法给他的伤口施针了。”听到了质疑,白玉堂背过手去,一本正经的模样让李管家不再询问,只是按着方子抓药。至于那永安堂,他哪里敢去,生怕自己这一个不信任,将好不容易请到府上的大夫给气走了。
“你那方子真的没问题?”从来不知道白玉堂还会医术,柳长兴等尤家下人将自己二人引导客房后,待四下无人才敢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应该是没问题的吧?我临走前翻了翻公孙先生的书,特意捡了一篇去火方子背的!只不过那黄连的药量让我添了三倍,想来苦不死那个姓尤的!”白玉堂说话的口气很是随意,如果听见他把手里的茶杯捏的咯吱咯吱响,根本不会想到这个人还在生着闷气。不过,好歹人家还记住这是在尤府里,没有彻底的让茶杯化为粉末,不过眼瞧着那上好的杯子已经碎了四五个,柳长兴默默的撇开了头。
嗯,只要这火儿不发在自己身上,他爱咋地咋地!
过了约莫两刻钟,白玉堂的怒气总算是慢慢的降了下来,用桌子上最后一个茶杯,优哉游哉的捧着茶水。而与之相呼应的,则是足以传到尤府各个角落的怒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