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想蓉姿态沉稳的见礼。
待到众人离去,两人之间依旧没有人说话,只是安静的刺花。
良久,朝颜才放下手中的刺花,朝颜放下之后,安想蓉几乎是同时便放下了手中的刺花,脸上带着柔软的笑容同朝颜对视。
朝颜心中苦笑。
她当时,就是因为那人,才拼了性命的将安想蓉召到了自己的身边,想要瞧瞧这个让他神魂颠倒的女人哪里厉害,也想要瞧瞧,如果把这个女人扣在自己身边,他会有什么举动出来鲎。
可是从头到尾,他似乎都没有瞧见自己的动作一样,甚至,就连这个在她眼里地位卑微的像是一个贫民一般的女子,都没有对自己露出来一丝一毫的献媚来。
似乎不同于其他的女子,这大概就是他这样看中她的缘由吧褴。
“听闻最近有些许青年才俊踏破了你家的门槛儿?”
朝颜的眼眸里都带着柔软的,瞧着安想蓉似乎像是瞧着至亲血肉一般,只是那隐藏在眼眸深处的冷,让人不能触碰。
“小女子不曾听过这些。”
安想蓉却是绕了个话题,这些自身的事情,她的身份还是不好提的。
“城南李家的庶公子秉性有些顽劣,家中也有数位妻妾,你若是觉着委屈,本宫兴许能随着说一说。”
却是瞧见朝颜纤纤玉手放下手中的刺花,随意揽着一旁的玫瑰揉捏,深褐色的眼眸里沉淀着些许柔情和笑意,瞧着安想蓉那张貌美如花的脸颊的时候,却又隐下深沉。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凭家中长辈决断,想蓉不敢有异。”
不卑不亢,不进不退,安想蓉落落大方的起身,冲着朝颜见礼:“天色尚晚,小女子告退,公主之恩请,小女子没齿难忘。”
安静。
藏在袖中的手指渐渐的收紧,朝颜脸上的强颜欢笑也在渐渐地泯灭:“难不成,你是真想嫁过去么?”
对面满面温婉的女子保持着行礼的姿态,每一个字都是顺着纲常礼教又是顺着自己的意思走,可是偏偏说得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让人心里发闷。
“罢了,你退下吧。”
唇齿碰撞之间,朝颜笑的温婉:“若是这段时日忙着些什么劳什子的事情,便不必顾忌我这里,我们姐妹俩总是不需要顾忌这么多的。”
“公主殿下大恩。”
纤纤玉手擒着素帕,娇弱的女子守礼,垂头倒退而出,一路都不曾有何冒犯礼仪的举动。
而端坐在花下的女子素手轻轻地敛着一旁的花儿,却是一不小心,狠狠地摁在了花刺之上,顿时手指上冒出一大滴鲜血来。
“公主!”
一旁的丫鬟顿时紧张起来,却见朝颜素手清扬,淡淡的用未完成的绣花手帕擦掉了手指上的血迹。
“公主——”旁的丫鬟脸上就浮现出心疼来,瞧着安想蓉离去的方向都是带着几分冷的:“你跟那么个乡野农妇有什么心思的,左右都是个没有良心的,公主好心要渡她,她却不领情!”
“安家大姑娘素来进退有礼,这一次却是是本宫唐突了。”
朝颜淡淡的笑了笑,素手轻轻地拿着手帕包裹着受伤的地方,面色却是一片平静:“倒是本宫那个远方的哥哥从来都是个不善的,这一次竟然是打主意打到了本宫的伴读的身上了,必定是入宫的时候,在本宫这儿瞧见了吧。”
那丫鬟便是附和:“可不是,前几个李家的世子来的时候,奴婢可是瞧见他了,那一副模样当真是上不得台面,敲这谁都是色眯眯的,可是要连着奴婢都吞下去了呢!”
“慎言。”
朝颜的手指挑了挑,却是眉宇之间有了几分无奈来:“你便是去查一查,我那闺秀是如何得罪了那李家的哥哥去,我那伴读还是个知礼节的,说不定日后大好前程,若是嫁与了我那个哥哥,怕是日后要受很多委屈了。”
“公主便是心善。”
那小丫鬟拍马屁没个停,却是左右想了想,突然说道:“说起来这些,奴婢倒是想起来了,前几日,说是那江苏徐家的人儿,冲着奴婢打听过呢。”
“江苏徐家?”
朝颜想了想,笑道:“是一个伶俐的姑娘,我听得母妃说过,有意叫我的大哥哥抬了回去。”
朝颜的话说得甚是模糊,虽说只是一个话头,但是那个多嘴的丫鬟却是止不住:“公主可是不知道,那个徐家的姑娘是个嚣张跋扈的,前些个日子来可得罪了不少公里的姑娘,我还听说,才是十岁的小郡主瞧见了她就转头呢!”
“你呀,总是打听这么多!”
朝颜脸上便是浮现出些许宠溺来,确实没有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转身离去了。
那丫鬟站在原地,脸上带着乖顺的笑容,却是过了片刻,瞧见了朝颜没有回头,才是向后退了两步,步伐稳健却又快速的走出院落里。
“姐姐!”
就见到外面有一个长得甚是可爱的丫鬟迎了上来。
“快去告诉华妃娘娘,计划有变,三月初五华灯初上。”
那丫鬟轻轻地说下了这几句话,却是面色突然一变:“你呀,就知道胡闹,都说了要给我留一些桂花羹的。”
“姐姐就是馋嘴!”
那丫鬟捂着嘴“咯咯”笑着,随机转身踩着小脚便离去。
“不好好做活儿在这儿闹个什么?”
却见身后一个面色冷漠的老婆子:“还不快回去做活儿!”
那丫鬟便是慌忙应下来,一脸的畏惧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