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最小的姨娘,和风华正茂的儿子,似乎总是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但是这般言语,却是为世俗所不齿。
“五妹妹,难不成是真的这般坐下了?”
安想蓉便是觉得自己如遭五雷轰顶一般,她已经是觉得自己这般已经很过于落魄了,但是却又更过分的就停留在自己的面前。
“可不是,既然有人送上们来,为什么不用?”
安月凤便是笑:“大姐姐还是有些迂腐了,竟然是连这般都是看不开的,左右都是叫自己活得更舒坦,又是何乐而不为?何苦在哪里拽着一个贞节牌坊过日子?这日子过得,也不是就是为了那贞节牌坊。”
安月凤从来都是个胆大的,这一番话确实说的安想蓉心里豁然开朗。
左右,也不是为了那个贞节牌坊过日子。
安月凤到底只是能送到门口,安想蓉一路走着的时候,却是暗地里嘱咐了柳条,去外头清了来一个大夫来。
她的身子骨,自己还是要用明白。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安想蓉静静的立在月光之下,手中却是捧着一个药碗来。
是方才柳条熬的药。
手指紧了紧身边的披风,却是不由自主的落下来,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在这里面,似乎有一个小生命正在蠕动。
没想到,真的,真的来了。
好像是一瞬间心跳都跟着加速了不少,要晕过去了一样。
“姑娘?”
柳条站在安想蓉的身后,脸色也有些发白,她方才稀里糊涂的听着那大夫说了一大堆,她是什么都听不明白的,但是也能想象到是怎么回事。
姑娘怀孕了。
可是,这孩子是谁的?
她一直都是住在姑娘的外间或者是附近的,别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的清楚,那李家二少爷一直都是个浪荡性子,从姑娘入了门开始,就表现出一副看不上姑娘的模样来,更是没有进姑娘的屋子,那,姑娘这个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这些诛心的事儿,柳条不敢问,但是更不敢想,迟疑了一下,才是问道:“姑娘,现在怎么办?”
安想蓉的心里也是一团乱麻,但是却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告诉她,这个孩子一定要留下。
一定要留下!
这是她和他的孩子。
似乎一瞬间,爱情和母爱淹没了一直都很理智的安想蓉,既然她想要让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活下去,那边是不要多想什么了。
剑走偏锋。
这样笃定了决心,便是理出来一整条的思路来。
“去,收拾东西,我们去南山寺!”
此时,天还没亮。
柳条不敢反驳安想蓉,便是一路上赶着马车,她虽说也算是个女流之辈,但是确实驾的一手好车,马车很快,但是也走了将近两个时辰。
马车总是走得费力的,这两个时辰,足够安想蓉想明白很多事情,但是,这都不能影响了她的决心去。
南山寺,便是一个尼姑庵。
几乎是京城里最好的一个尼姑庵,有些穷苦人家,若是生下了女孩子养不活,有没有什么狠毒的心思将他们扔掉,便是送到尼姑庵去,尼姑庵里起码能叫他们吃饱穿暖,而且,这尼姑庵里面,也有很多人去送东西。
各种各样的钱财,有人是求个心安,有人是求个赎罪,有的人是求个美名,左右这世上做了亏心事儿的人态太多了,这些金银财宝都是补不回来的。
但是却能救很多人的命。
安想蓉也是带着很多金银财宝去的,但是,却不是去捐献的,她便是只有这么点银两了,哪有这般慈悲为怀的心思?
若是她去的晚了,还不弄出点手段来的话,怕是要被安大老爷给送出去了,若是去了哪官宦之家,自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才是真的保不住了。
才是清晨些许,这里的尼姑都是起的很早的,正是烧水打杂的时候,就瞧见一个华服女子,面容虔诚地跪在了门口。
尼姑离开上去询问,才是说了两句话,便是起身带着那女子向前走。
女子走得很缓慢,却是动作优雅礼数周全之辈,尼姑们看着很是满意,又是因为那女子身上穿着的衣裳,非富即贵,来头也是不小,可是不能怠慢了去。
便是听见那来人说是要做香客。
香客,算是一种暂时的寄居方式,只要每月交足了香火钱,便可以接着在此瞻仰佛法的缘由一直留在这里,当然,住在这里可是没有什么人能帮着你们挑水做饭,什么都要自己动手才行。
若是说尼姑,其实也不是如何心善的人,怕是你们要是寄居在尼姑的下头,给的香火钱还是不够的话,还是要看尼姑的脸色行事。
天下哪里都没有免费的午餐。
却是安想蓉前脚入了尼姑庵,后脚便是被人给捅到了安家去。
安家大老爷先是惊讶了一下,随机又有些慌忙,才是匆忙的要去寻老祖宗。
却是被一边的瓜皮小厮给拦了下来。
“老爷稍安勿躁,这么点事儿便是去寻了老祖宗,老祖宗必定是不爽利。”
那小厮迟疑了一下,便是说到:“大姑娘做事必定是个有分寸的人,现在把大姑娘送到哪寺庙,也许还是个好的,都随着大姑娘去做便是了,只要到时候,大姑娘能跟着去嫁了,便是什么事都没有的。”
大老爷却是有些迟疑:“也不知道这丫头是生了什么样的心思,若是迟则生变——”
“老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