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安想蓉回去这些个时间,却是没有瞧见安想慈的,也没有瞧见拓跋家的人,只当作是上一次的马车撞了他个寻不到七七八八来,却是没想到,竟然是遭此大难。ziyoue.
拓跋家被抄家,拓跋家的那群人自当时露不出脸面来,而安想慈,也是主母,却是女流之辈,便是被发配到了尼姑庵来。
怕是要做一辈子的尼姑了。
拓跋家便是应当提不起来路子了。
安想慈满面愁容,却依旧是笑到:“大姐姐又何必难过?二妹妹都是这般落寞的,到时候就算是黄泉路上走一走,也是有二妹妹陪着你。”
当真是一家姐妹,走到哪里都是缠到一起的。
安想蓉便是有些烦闷,她有些直觉,这样的事情应当是跟着拓跋十堰家有关系的,只是她也没有证据,便是只得猜测。
幸而是安想蓉在这里的,安想蓉是香客,明里暗里帮衬着点安想慈,她的日子还不是那般落寞来。
天边的云有些发凉,柳条一直惦记着家乡的火烧云。
安想蓉的肚子两个月了,越发小心,但是看不出什么显怀不显怀来,柳条有时候也是不懂姑娘的想法,偶尔就会看到姑娘垂着眼睛笑着,也不知道是笑个什么,被自己抓到了,却是从来都不承认的。
真该是拿了个铜镜叫姑娘好生看看自己的容貌来。
当真是笑得笑颜如花了,若是叫别的男人瞧去,估摸着明儿便是要提着聘礼来下聘了。
柳条正是这般想着,却是出门去寻了些糕点去。
她前些日子发现在山脚下,有一个特别好吃的糕点铺子,里头的小厮也是个眉清目秀的,笑起来叫人心底都发慌的很,但是一想起来,却又是止不住的笑。
难不成,这就是姑娘一直都不承认的吗?
可是不成想,柳条才是走到院子门口,却是拐角处突然有个人站出来,撞得柳条是倒退一步。
“哪里来的狗奴才,是瞎了么?”
只听的一个尖锐的声音,眼角还是只看到个人影的。
还没有她反映过来,便是生生被人打了一个巴掌,当即就是跌坐到了一旁去,眼前便是好多人走过。
“哎哟——”
后背撞上树,当真是疼得很。
心里愤愤不平,柳条却也是不敢冲突,她本来便是寄人篱下,乃是最小的一个小人物罢了,人家想要她的性命,随时便能夺了去,还能叫她死无葬身之地。
更何况,还是莫要给姑娘惹出来什么麻烦才好。
却是瞧见这些个人的路途有些熟悉的,这样一瞧这——这不会是冲着姑娘那个方向去的吧?
庙里面有很多香客,也有一些香客聚集在一起,但是柳条用了几分力气和银钱去,也是寻得了个偏僻的地方。
这里头可是只有姑娘一个人住着。
待到柳条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经看到他们进去了,匆匆忙忙的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便是跟着跑了进去,可是才跑进去,只是在一个偏僻的角落,就瞧见跪在地上的姑娘冲着自己给了个眼色。
柳条才是按捺住自己,才没有动弹。
离得有些远了,听的也是模模糊糊,但是姑娘却是有几分非凡气度来,一瞧见姑娘,便是觉得天大的事情都跟着安静下来,
片刻工夫,便是看见一群丫鬟打扮的人簇拥了姑娘,柳条一时心急,便是顺着后头跟上了姑娘,旁的人本来还是拦着的,却是姑娘说了两句,才是又带上自己。
“柳条,你——”安想蓉的腿有些软,却是觉得暗淡无光的,就好似是这么长时间的期盼和力量都是没了的。
看着柳条从外头匆匆忙忙的跑过来,便是知道必定是要带上她了。
可是,一入宫门深似海,真的能带上柳条吗?
她到底还只是一个小丫鬟而已,没有多少心思和想法,若是当真被人给带走了,在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可是能存活下来?
“想蓉小主可是还有什么要收拾的吗?”
问话的是一个深蓝色混合紫色花纹长袍的一个男子,养的很是白皙,可是说话却是有几分尖锐。
方才便是这人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柳条便是有些害怕,顺着安想蓉躲了一躲。
“也是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安想蓉苦笑一声,眉眼却是落到了那公公手中的拂尘上,方才这公公可是摆够了排场,从外头进来,安想蓉隐约还瞧见四周有一些尼姑来看着,平时都是没有的。
看是错不了。
只是她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又是从来不曾见过什么宫里的人的,怎么是突然有了一条口谕,说是要命了自己去做个公主的?
当今朝堂,也就只有三位公主而已。
安想蓉唯一一个距离朝堂近一些的,便是自己那个父亲,只可惜,他身份地位都是轮不上这些的,否则安想蓉怎么可能为了权势便是委曲求全的嫁给了那李家二少爷?
也不知道,李家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局面。
正当安想蓉胡思乱想的时候,那前头的人却是尖锐的笑了笑,然后便是叫着一些丫鬟们带着安想蓉走。
柳条还是有些不明其意的,看见这么多人还是有些不适应,安想蓉只得是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来,却是没有多说。
这一道突如其来的圣旨,几乎就是阻绝了她的所有心思了,若是说,之前还是惦记着想要嫁给湛明溪,想要入了湛家,现在确实觉得心如死灰。
一入宫